“婉君如今,也需要你多?劝劝她。”娄钺说?道。
“不知父亲所?说?的,是要劝什么?”聂淙问道。
“你还放任他成日里在军队里野着??”娄钺见他不明白,急了。“就算她不想?回?家,至少调到兵部去吧?”
聂淙听到这话,笑?了笑?。
“岳父不必担心这个。”他说?。“兵部日日那么多?文书,婉君也不适合在那里待。”
“可是她都嫁人了啊!”娄钺道。
便见聂淙垂下眼,淡笑?道。
“嫁人了,也不妨碍她喜欢做什么。”他说?。“我不介意,岳父只?管放心就是。”
娄钺却还总担心有事。
果然,不到半年,就真出了他最不愿看见的事情。
西北突厥犯境,京中需有将领领兵前去,娄婉君主动请缨,请求领兵北上。
娄钺与娄婉君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娄婉君独自回?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她心情也有些?不好。
她在邺城待了两三年,日日太平无事,她是真觉得没什么意思。她从小在前线长大?,如今没有事做,便让她总觉得缺些?什么似的。
今日请缨,也是她极其想?去。
但是……
她似乎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家了。
她跟她父亲,随便吵架也就罢了,但是面对聂淙,她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这种说?不出口,她也不清楚有几成的原因是对即将两地?分离的愧疚,或者有几成的原因……是她自己也有点舍不得。
她溜溜达达地?,一直拖到天全黑了,才终于回?了府。
便有丫鬟来报,说?聂淙今日在府中宴客,来的是几个同榜的友人,此时正在前厅里。
娄婉君应声,转头便往宴厅走?去。
宴厅关着?门,但隔着?门扉,她还是听见了里头说?话的声音。
“聂老弟,不是为?兄的说?你……你家里这位娘子,实在该好好管管了。”
旁边立刻便有人附和起来。
“是啊!你说?都嫁给你做夫人了,还跑到那边关打什么仗?终归是个女儿家。”
“她若真走?,谁能知道会去多?久?若是三年五载的,可如何是好啊?”
便有人说?道:“倒也无妨,聂兄纳几房妾室,也不是什么问题。”
娄婉君停在了门前,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背后说?的话,总归不大?好听,但却也是真的在理。
她低了低头,转过?身去,打算自己回?屋去收拾行装。
对呗,聂淙自己有手有脚的,想?要孩子,随便他纳妾就好。这事儿成亲之前她就想?清楚了,这会儿也不必旁人再来提醒。
……只?是心下,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罢了。
娄婉君强压下心头剧烈的不适,抬步就要走?。
却在这时,隔着?门扉,她听见了一道清冽的声音。
“聂某家事,不必各位操心。”那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平和又?坦然。“保家卫国,自是做将领的天职,聂某岂能把?她锁在后宅里,弃边关万民于不顾?”
这天晚上,聂淙回?到房中,便见娄婉君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她脸上从来藏不住情绪,看她这神色,聂淙就知道她是听到了什么。
他走?上前去,在娄婉君身侧坐了下来。
“在想?什么?”他问道。
“我今天请了旨,要去打仗了。”娄婉君说?。
“这我知道。”聂淙点了点头。
娄婉君抬眼看向他。
“边关夷狄侵扰,最是难缠,至少两三年,我都会留在那里。”她说?。
聂淙又?点了点头:“我也知道。”
娄婉君的嗓音莫名有些?哽咽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