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谨礼连忙收回窥探的目光,推拒,“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男人笑了一下,转而给赵澜和景承都剥了一只。

赵澜道了谢,景承却道:“谢、谢谢,我、我不吃虾。”

“不喜欢?”男人问。

景承对男人的态度不似李鸣鹤冷硬,他解释:“不、不是,我吃虾过敏。”

男人微微一笑,将虾收到自己盘中,“其他海鲜也过敏吗?”

景承摇头,“就、就是虾。”

男人转而夹起一条鸭脖递到景承盘中,“鸭脖怎么样?”

景承连忙道了声谢。

男人笑了,“这是我自己卤的。”

许谨礼又打量起男人。

这个男人其实很独特。

他不同于李鸣鸾的冷厉自私,也不同于李鸣鹤的漠然无脑,他看起来宽和包容,优雅斯文,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

肉文群974④15993

许谨礼觉得这样的人夹杂在李氏姐弟之间,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在之后的交谈中,许谨礼得知男人叫贺嘉明。

他懂得很多。见识广博,谈吐幽默,只讲了几件趣事,就把景承逗笑了。

李鸣鸾突然摔了筷子,“吵死了。”

贺嘉明关切地看向李鸣鸾,“怎么了?”

李鸣鸾冷声道:“头疼。”

贺嘉明自然地将手搭在李鸣鸾额头,“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李鸣鸾厌烦地躲过,“是你说个没完,惹人烦。”

妻子如此不留情面,贺嘉明却丝毫不见气恼,他微微一笑,“那我少说两句,今晚你早点休息,别打那么久电话,”他看向李鸣鹤,“你也安静一点,不要吵到姐姐,听到没?”

李鸣鹤做了个鬼脸,而后冲李鸣鸾翻了个白眼。

“冷得要死,不知道你非要出来露营干什么!”

李鸣鸾抓起旁边的沙拉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景承有些惊讶,与许谨礼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

贺嘉明却神色如常,“她这两天工作不太顺心,大家别介意。”

赵澜笑了,“贺部长,不去哄一哄李总吗?”

“我也想哄,”贺嘉明无奈一笑,“只是她呀,工作上的事,从来不许别人在身旁。”

此刻天已经有些晚了,山里的风变得更加凛冽。

不一会儿,夜幕四合,旷野雪山变成莹莹的暗青色,远处的冰湖一半沉入青黑,一半仍泛着微暗的红光。

营地老板帮他们点燃篝火,猎猎的火焰燃起,营地中心的舞台上歌手就位,一串低沉的电吉他声混入风声,营地四周的彩灯缓缓亮起。

营地的篝火夜晚,开始了。

李鸣鹤受不住冷,提前钻帐篷去了。

许谨礼也觉得冷,可是他舍不得离开,他把羽绒服拉到最顶,把手揣进衣兜中,凑近明灭的篝火。

景承冷得几乎与许谨礼挤成一团,却仍抱着许谨礼的胳膊探头去瞧不远处的歌手。

歌声与吉他声在旷野中缓缓响着。

“Dust to Dust。”景承吐出一团白霜。

“什么?”

“这首歌的名字,”景承看向许谨礼,“我听过。”

贺嘉明插进话来,“小景在哪听过?”

“有、有人给我唱过,”景承将许谨礼的胳膊抱紧,“小鱼,好冷。”

“进去吗?”许谨礼问。

景承摇摇头,“再听一会儿……”

赵澜插兜坐在篝火另一端的折叠椅上,闭着目,火光在他脸上渡上一层冷峻的颜色。

许谨礼目光落到他脸上,“澜哥,你冷不冷?”

赵澜睁开目,“不冷。”

他看向许谨礼,“陪你呆一会。”

许谨礼跨着景承的手悄悄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