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一落了衙,便往后院去了。一进家门,陈大太太便派了小厮请陈大老爷,想来有事要叙。
府里另立了祠堂,这是大事,当家人几日来都是忙个不停,虽说一应事有下人忙活着,但作为当家主母,陈大太太必然事必躬亲。
陈钦脱了官服,换上宝蓝色杭稠袍子,腰坠和田碧玉带沁巧雕镂空厚实大藕路路佩,进了上房便坐在榻上,接过陈大太太递上的君山银针,轻抿一口后微微皱眉,冷热还是不称心。
陈大太太见了陈钦脸色,心下一个不踏实,但也没说什么。她不太会伺候人,或者说心思不够用。自小,她就是不讨喜的,姨娘不受宠,嫡母看不上自己,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还记得,那个讨人喜欢的闺蜜,处处都做得妥当,时时都惹人喜欢。相比自己这么个普通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不甘心,她为何就不能嫁得那样好的夫婿!老天有眼,有一日,她得知自己竟然要嫁这个夫婿,欣喜之余又是一阵不平,也就只有这个闺蜜故去了,自己才能以填房的身份嫁进来,若是正室,自己是绝无资格的。
起初,她也是满腔春心,然论样貌和夫婿的喜爱,自己比不上那个春姨娘,论嫁妆,自己也是薄得不能再薄。还是银子来得实在,她不再奢望别的,得了一子之后,她将全部心思都放到银子和儿子身上,旁的都要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