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3)

笑话了。”陈钦已听了陈大太太的转述,心里正恼火着,老太太又装病,虽晓得这个娘亲此番多半也是假病,却不得不做做样子询问。正巧,是窦柏洲瞧看的,于是唤来了窦家小七询问。

“表叔言重了,是姑太小题大做,表叔不必担心,姑太无事,身子无碍。”窦柏洲这种人,是个极有气节的,可在陈老太太那里,显然属于猪队友一类的存在。

陈钦自是晓得窦柏洲的性子,听了此话气道:“娘亲身子向来弱,此番这些不肖子孙又惹了娘亲不快,看我明日定拿了这些忤逆的。”

“表叔不可,是姑太的不是,与他人何干。”窦柏洲听了陈钦的话,脸上愈发火烧。

初容都看不下去了,陈钦虽然比不上陈彻滑不留手,但也不是个吃素的,久在朝堂周旋,自是比窦柏洲这个单纯痴医的狡猾多了。

“爹,估摸着祖母也醒了,您去瞧瞧吧。”初容出言打断大小两只狐狸。

“是,是,若是未醒,我便在外头等等也成。”陈钦听了此话忙道。

“如此,小侄就不打扰了,这就寻了我四哥回去。”窦柏洲已被陈家父子高贵的品格所折服,觉得自己姑太此举简直是太不该了。

“七弟何急?在家里用了饭再走。”陈彻也热情地劝道。

陈老太太还在装病,窦柏洲怎好意思留下,陈家父子便不好再留,只得将人送走。

三人又回到书房,陈钦终于现了真表情,一脸苦恼地坐回太师椅里,长出一口气。

“父亲,祖母那里其实是为了……”陈彻瞅着陈钦的脸色小心问道。

“已晓得了,你母亲已来说过。”陈钦心烦地将桌上的镇纸往里推了推,皱眉道:“银子是小事,官声是大事。”

陈彻听了此话,自是晓得陈钦的顾虑。陈钦的位置油水颇丰,多少人惦记着,无事时,有些人还能搅起千层浪,更何况真的花这么一大笔银子添置一套陪葬品。银子是哪里来的?言官们的口水能淹死陈钦。

陈钦倒不心疼银子,平日里搭在陈老太太娘家窦家上的银子,也不在少数,只是此番若是给言官们落了口实,自己可就愈发被动了。

“小六,方才你是最后陪着你祖母的,你可瞧出来你祖母到底是何心思?此事是否还有转旋余地?”陈钦叹了口气,问向一直站着不语的女儿。

“祖母一心想着那套玉塞,想来是信极了大太太侄子的话,心心念念要寻一套,说是死了能瞑目了。”初容说这话时一脸的镇定,丝毫没有初次陷害人时的慌张。“女儿看,祖母心意已决,若是因这事气到了,或是不吃饭闹病,爹,此事可就大了。”

陈彻低着头,斜瞥了眼初容,不准备接话。

陈钦想了半晌,眉头更紧,心道若是陈老太太真的饿病了死了,自己就得丁忧,比被言官弹劾更加不利。想了半晌,终于下了决心,释然开口道:“如此,不得不……”

“父亲莫急,女儿倒有法子,解了父亲的难处。”初容等了许久,就等陈钦走投无路时才开口。

陈钦一愣,抬头看去,一脸的不解。

陈彻也一愣,侧头看向初容,正要开口,便听初容说:“父亲,女儿听马家表哥说了,那套玉塞得个三四千两。不如,这银子女儿出了,私下里叫马家表哥以马家名义送来,父亲就不会被言官盯上了。”

陈钦和陈彻听了此话,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但爷俩到底是聪明人,立时便明白了初容的意思。

心下思量了再三,陈钦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忍说道:“那都是你娘的嫁妆,都是要给了你的。”

“能为父亲解忧,莫说几千两银子,便是再多也是值得。”初容一脸乖巧上前,拉住陈钦的袖子说:“女子在家从夫,即便出嫁了也是靠着娘家的扶持过活的。若是爹爹和哥哥有难,女儿有再多的银子都守不住,女儿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女儿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法子牢靠些。”

“用府里的银子给你马家表哥,再以他的名义孝敬回来也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