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者的面色慌张。到底是一任知府,虽说于刑狱上不甚精通,总计审过许多人犯,立马喝道:“杏儿,还不从实招来!”
听主子们提到杨二为何知晓此事,杏儿正心下慌张,被这忽然一喝,吓得扑通跪在地上,连道饶命。
杏儿跪下后,才发现自己是慌乱了,若是矢口否认,主子们也不会如何的,但此时已是无法,只好在杨成一再逼问下道出实情。“二少爷,平日里吩咐奴婢,有什么事就,就……”
“就通风报信!好个逆子,这本事倒是有。”杨成气得直哆嗦,看着杨夫人骂道。
杨夫人见杏儿这般说,自觉打了爱子的脸,忙骂道:“小娼妇,给我滚出去,叫你浑说!”
“你听到什么了?就跑去同那逆子说?”杨成不管杨夫人,心道自己同杨大的谈话,是由杨大顶了这事,杨二为何多此一举?
“奴婢只听说老爷遇到难事,说什么要找个人顶了那事。”杏儿吓得花枝乱颤,一双眼里满是泪花,说道:“奴婢听的断断续续,奴婢也不知。”
如此,也不必再消细说,杏儿听得只言片语,对杨二转述时又是断章取义。杨二一直关注这案子,一听杏儿的话,只道是父亲商议舍出一人。见父亲只同杨大商议,就疑心是要拿了他自己顶罪,于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先下手为强,却不料被秦紘抓个正着,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杨成呼啦起身,背着手闭上眼,慢慢说道:“此事只能如此,先如此定案,待秦大人走了,我再巧立名目,老二吃不了几天牢饭!”
“叫老大去顶了吧,这都说好了的。”杨夫人还不死心,拉着杨成的袖子阻止他离开屋子。
“混账!娶你进门真是家门不幸!如今事已至此,再将老大抛出去,岂不是多此一举!你当秦大人是好性儿的!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定会以为我从中作梗。罢了罢了,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将老二宠的,如今都会兄弟相残了!”杨成大力将杨夫人甩倒在地,愤而离去。
杨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屋子里的丫头又都被清了个干净,此时只有杨大夫妇俩。杨大少奶奶见状要上前去扶,却被杨大拉住。
“母亲需要静养,你我还是回房吧。”杨大说得很平静,面上也无一丝表情,说完头也不回拉着杨大少奶奶离去。
“你!”杨夫人止住哭声,看着杨大的背影,一口气憋在胸口,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扑的一口鲜血涌出来,杨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便重重栽了下去。这一倒,一辈子就没再起来,她疼爱的小儿子也没在床前尽孝半日,只有丫头前前后后服侍着活死人的杨夫人。杨大还未伤心几日,杨成便纳了新的小妾。
接下来的事情不消细说,杨家人虽不会给陈家兄妹脸色看,但终究住得尴尬。好在上京的官道通了,于是陈彻两日后便带着初容启程。
“大少爷,大少爷。”欢沁掀起轿帘,冲着车外坐着的陈彻唤了两声。
陈彻回头,见欢沁的神色,没说什么便进了车厢。亲兄妹,又是出门在外,陈彻本是有自己的车轿,但应初容的要求,便跟着妹妹一车同行了。虽然袁其商私下里给兄妹俩准备了上好的车轿,但三人长时间坐于其中,还是不如屋子里舒坦,略显逼仄。陈彻为了叫初容舒坦些,便坐到外头看风景。
“六妹何事?”陈彻见初容的神色有异,问道。
“大哥,后头有辆车,一直跟着,不远不近的,怕有来头。”初容猜想是袁其商,但又不敢肯定,便拉了陈彻进来询问。
陈彻伸手掀起厚实的轿帘,看了看放心道:“无妨,怕是一同上京的车轿。这路又不是咱陈家开的,咱走得,人家走不得?”陈彻笑着拍拍初容的手,拿过一旁隐囊说:“靠着这一路颠簸不少,莫到了家你再躺下起不来,跟小时候上香回来哼哼唧唧一整日似的,那可丢大人了。”
陈彻戏谑中带着宠溺,笑着说起儿时往事,初容虽不曾经历过,但听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