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见他这般，仍觉十分有趣，忍不住逗他道：“那你说要娶我，也是当真了？”

却不想男人眼眸一亮，似是突破了什么桎梏，双手握住她的手，神色欣喜道：“清欢，你愿意嫁给我了是吗？”

不是，真要娶她啊……

清欢眼神漂移一瞬，又直直瞪向他：“我饿了！”

说罢，便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莫祁深微觉失望，却又立即打起精神，快步跟上了她。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要他坚持下去，清欢一定会被他打动的！

*

走出醉清阁之前，清欢去同卢妈妈和各位姐姐们告别。

一直到目送着清欢的背影走远，众人仍是神色恍惚不已。

半晌有人喃喃道：“怪了，清欢从前有，有这般美吗？”

倒不是说清欢从前不美，但似乎印象里并没有美得这般出尘绝世，不似凡人啊？

但不论她们如何思索，也不会知晓答案了。

*

“你是说，他一掷千金买下了醉清阁的花魁？”

说话的男子四五十岁的模样，周身有着久居上位自然形成的威势。

而同他对面而坐的，不是那钱老板又是谁？

钱老板神色有些怪异，仔细看会发现他眼底的情绪似羡似妒，说道：“他这般豪奢，却来历不明，恐怕……”

他话还未说完，对面男子摆了摆手：“我已然查到了此人的底细，并无什么不妥。”

钱老板神色僵硬一瞬：“可……”

说到一半，似乎是也寻不到什么说辞了，便不自然地停了下来。

对面男子又开口道：“况且，此人好美色。既有所好，便可投其所好，反过来，也可以此拿捏此人。”

似他这等人，最怕的还是那等无欲无求的在世圣人。

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再同他来往一段时日，若是无有不妥，便可……”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但隐去的内容两人都心知肚明。

话说到这份上，即便仍然心有不甘，钱老板还是应声答允下来。

……

第58章 花魁（4）

自那日以后，又过去了两三日。

这一日，清欢夜间贪凉，多吃了两碗冰酪，晚间又踢被子，不出意外地生病了。

许是她本身身子就不是很好，这一着凉，竟发起热来，吓得莫祁深立马请来南城最有声望的大夫，来给她诊治。

时下男女大防还算严格，清欢躺在床榻之上，帘帐全部垂下，只露出一只手在外间，大夫则隔着一条纤薄的手帕给她诊脉。

“……姑娘的病情并不严重，只要服几贴药，静养几日便可好了，只是……”

莫祁深微微蹙眉：“但说无妨。”

“只是姑娘似乎曾饮下过，额，虎狼之药……日后，日后恐怕难以孕育子嗣了，且这药对身体也有些害处，姑娘许是天生体弱，又饮了这等药，才会这般容易生病。”

大夫说完，便深深低下了头，似乎是深恐主家发火，自己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静默许久，莫祁深开口的声音艰涩：“可会于寿命有碍？”

大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日后若是精心养着，倒也无碍。可若是不当心，也许一场小病就会……”

莫祁深心头一紧一松，最后还是犹如被什么物什堵在喉头，堵得他两眼发酸。

清欢她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如今又要被这劳什子病情无形束缚吗？

可他心里却不愿认命，只好安慰自己，待回京后，他禀明圣上请宫中太医来为清欢诊治，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

意识昏昏沉沉间，清欢仿佛听见有人在低声议论

“……真是太惨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宋家的池塘都被染成血红色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