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说什么,思及那红衣女鬼,不由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开车到了路上,却碰到了灵车,一下子就进到了那座古宅,然而事实是我还在车库,那一切都是幻觉。”

“那是鬼境。”周无恙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语气中带了丝漫不经心和轻蔑,温言摇下车窗,对上他的视线。

“鬼境在创造之初本意为养鬼,是为鬼术,驱鬼役鬼镇鬼之用。有心术不正之人学会鬼术,自然就成了邪术。鬼境害人不浅,再加上一旦破境,养鬼人会遭到反噬,所以在道圈被列为禁术,但禁不住邪门歪道。你遇到的鬼境便是有人处心积虑养出来的厉鬼,道行不深,应该没养多久。”

温言越听越心惊,哪怕身边都有一个道士一个鬼王,他一个接受了二十多年科学熏陶的唯物青年,对这种鬼术之说还是感到惊奇,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要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何那人哪怕搭上自己也要害他?那里面有那么多的尸骨,没养多久就死了那么人,要是再多几年,那厉鬼不得猖獗到肆意杀人的地步?这人的心肠未免太过歹毒了。

“娘子聪明,八字全阴者命途坎坷,若遭算计枉死变成厉鬼,凶性十足。天哭入命之人,以身饲鬼,魂气为食,事半功倍,而娘子身边的天哭之人,目前所知的唯有一人,娘子不妨猜猜是谁?”闵砚初下巴压在青年肩膀上,眉眼懒散,边说边觑着他的神情。

温言看着那一人一鬼别有深意的模样,又想了想他们两个的尿性,内心有种不好的猜测,不会是……不可能,雨诺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

青年的神情明显是猜到了,但他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一人一鬼面色有些阴沉。

青年不信,那就让他亲眼看看,闵砚初抬手一挥,两人一鬼的位置再次发生了变化,处于一个阴潮的地下室里,地面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还有一堆散乱的禁书,红线围了几圈,上面绑着全是束魂铃,正中央是一个漆黑的牌位,布着许多裂痕,依稀能看出,跟温言在古宅里见到的明显是一个样的,上面应该是一个女子的名字,不出意外的话,正是那红衣女鬼。

夏雨诺穿着一身漆黑的道袍坐在角落里,面色枯槁,比之前老了许多,神色狠戾,嘴角挂着血痕,地上还有一摊还未干涸的黑血,她神经兮兮地疯狂翻着禁书,整个人就像个疯婆子,嘴里念念叨叨地重复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会失败……”

她口中的“他”指得是谁不言而喻,温言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没想到真得会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一群人破开地下室的门进来了,不顾夏父夏母的阻拦,拽着夏雨诺往外拖,道圈自有道圈的规矩,有因有果,禁术不可用,害人不可有,你违反了,就要按照规矩处置,受到相应的惩罚。

夏雨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整个人已经疯了,她神情扭曲狞笑着,“他们爱得是我,我是鬼王妃,是观主夫人,你们怎么能动我,我夫君会来杀了你们的……温言该死,温诗该死,我才是天赦入名,我是福星命格,哈哈哈哈……你们都该死……”

温言怔愣地望着那与他心里女神大相径庭的女人,满心苦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娘子,你再因为别人露出如此模样,我们可要惩罚你了。”那一人一鬼看着青年的情绪被那疯婆子牵动,满心醋意。

温言主动拉上那一人一鬼的手,神情疲倦,“回去吧!”今天忙了一天,又遭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和刺激,他现在很累,结局已定,也没有再看下去的意义了。

闵砚初冷哼,没再和青年计较,抱着他离开。

无论如何,青年这下也该死心了,他的满心满意,就该放在他们身上,绝对不能被其他人占领分毫。

至于他们两个故意设计假装离开,跟在他身边,直到青年遇到危险再出现的事儿,青年就永远不需要知道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