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寻思片刻,还是把盒子带进了门,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找来一把小刀划开盒子,里面还有个上好檀木制成的木盒。盖子往上推就能打开,先看见金黄色的丝绸布,然后是黑色的木块。

猛地推开盖子,盒子里的东西跃然眼前,赫然是块死人牌位!

先夫鬼王闵砚初…闵砚初?!

“我叫闵砚初。娘子记住,我是你的相公,闵砚初是温言的相公。”

昨晚诡异恐怖的鬼王冥婚与激烈疯狂的洞房交欢在脑海中浮现,那不是梦,那是真的!他与一个男鬼结了冥婚,被一个男鬼给肏了!

温言大惊失色,矜贵自持不在,表情惊恐地瞪视着檀木盒子里的死人牌位,感到不寒而栗。

他紧张地吞咽口水,抱着檀木盒子的手像是被烫着般猛然缩了回来。木盒摔在地上,里头的牌位翻了出来,好似在笑他的不自量力,张牙舞爪想要把他拖回恶鬼身边。

温言匆忙换上外出的服装,捡起地上的牌位塞进檀木盒里,来到地下车库开车,随手将那盒子扔到后座上。他并没有注意到,后车座上出现了一个黑影,望着他眼里满是宠溺,逗猫儿一样看着小新娘的所做所为。

途径一个垃圾桶,温言将檀木盒并里面的牌位给扔了进去,然后迅速开车逃离。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特意回头看向后座,什么都没有,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只是他压根没看到,有个黑影伸长双手紧紧搂抱住他,侧首舔舐他的耳朵,姿态极其亲密,眼神有些幽深,像是在思索一会儿怎么惩罚他这不听话的小娘子。

而另一边,温诗又怒又急地来到落云观,这次她并没有在山脚下碰到观主周无恙。

落云观在山岚深浓的山顶上,气魄恢宏,庄严肃穆,古木参天,松柏森森,游人廖廖,非有缘人不可进入。

“周老头,你给我开门,你竟然骗我,快开门……”少女愤怒的声音在林丛回响,惊起一片飞鸟,环扣拍在门上“啪啪”作响。

过了良久,门内传来“踏踏”的小跑脚步声,“吱呀”一声,暗红色的大门拉开一条缝,一个粉雕玉琢的小道童探出脑袋,随后露出整个身子,一脸严肃地向温诗行了个礼,“女施主请进,观主有请。”

温诗满腔的怒气也不好对一个可爱的小孩发火,强忍着跟他往里走去。

道观里很漂亮,绿树丛相映,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只是温诗无心观之,多一分耽误,她哥哥可能就多一分危险。

只是她满心的怒火和焦灼,在见到周无恙本人时,好像被浇了一盆子冷冰冰的水,瞬间哑然。

“你真得是周无恙?”温诗打量着眼前西装革履,一身清冷淡漠的俊美男人,满眼难以置信,他是周无恙,那她之前碰到那人是谁?他一个观主道士穿成如此模样,怎么让人轻易相信!

“是我。”周无恙并未对少女无礼的问责生气,神情都未有丝毫变动,从容淡定地喝着茶。

倒是一旁的小道童有些生气地望着这个漂亮但无礼的姐姐,奶声奶气地严肃说道,“女施主不可对观主无礼。”

温诗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太惊讶了,她根本没想到观主周无恙竟然是如此年轻模样,一副贵公子打扮,原来那假的都比他可信度高。

一想到那骗人的老头,她又愤怒又焦急,但又因为是她自己愚蠢被骗,整个人欲哭无泪。

“周先生,我从小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前几天发现我哥哥身上有很重的死气,就想来找您看看,谁知在山脚下被一个老头装成您给骗了,把我哥哥和一个男鬼王结了冥婚,现在那男鬼缠着我哥哥,我怕我哥哥有危险,您能解除这冥婚,救救我哥哥吗?”

面对少女的请求,周无恙神色不变,说话音调都毫无波澜,“温小姐,鬼王之亲,可非儿事,岂是说结就结,说解就解的?天地为证,无可解法。”其实也不是不能解,只要鬼王魂飞魄散,冥婚之事自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