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怔怔摇了摇头，漆黑的瞳孔是死寂般浓郁，让人看不出情绪。

得到他回答的许泽琛松了口气，捏了捏温言身侧的手安抚他，扭头跟温愿算账。

他凑近几步，俯视的眼神阴狠，语气里是渗骨的狠意，“温愿，你别作死，别逼我对女人动手，我不和你计较不是因为大度，而是温老师不让，否则你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再敢招惹温老师，哪怕我把自己送进监狱里，也要千刀万剐杀了你。”

他蓦然唇角上扬，笑得无辜，跃跃欲试带着杀气，“不信你试试看？”

温愿顿时脸色煞白，惊恐地后退两步，转身慌慌张张离开，不小心撞到了进门的老师也不道歉，被那位老师吐槽没礼貌。

终于赶走了厌恶恶心之人，许泽琛吐出一口浊气。他是在吃饭时听到有同学说碰到温愿跟着温老师来了教师餐厅，他知道温愿不是个善茬，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怕她惹温老师不快，饭没吃完就急匆匆赶过来了，正好撞上刚才的一幕。

看着温老师没动的饭，他把桌上的饭菜倒了，收拾干净，又去窗口打包了新的，全是温言爱吃的，来到他身旁，“温老师，您衣服脏了，回宿舍换一下吧！”

许泽琛乖乖站在一旁等着，他肯定温言一定会和他离开，因为温老师脸皮薄，不喜欢这么多眼神的打量。

宿舍里，温言裸着上半身坐在一旁，白衬衣被丢进了脏衣篓里，许泽琛拿着饭盒在帮他盛饭。

温言眼神飘渺地盯着他的背影，圆润葱白的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烟雾弯弯曲曲上升，最后逸散在空气里。

“温老师，您刚才什么都没吃，吃点饭吧。”少年端着饭站在他身旁，看着地上的几个烟头，忍不住眉头紧缩，温老师从餐厅一回来就坐在这沉默地吸烟，什么都不说。

“许泽琛，你说人的身体里会不会突然换了一个灵魂啊？”温言呢喃着，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

“会。”本以为会被以荒唐反驳，却不料听到的是坚定的肯定，温言愣愣地抬头看向许泽琛，他的俊脸紧绷着，眼神很温柔，温言看不透他，却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他对自己毋庸置疑的相信。

温言勾唇轻笑，眼里却没甚笑意，“你说之前连香菜味儿都闻不得，一片小指甲盖大小的菜叶子都要挑出来的人，怎么会突然间那么喜欢吃香菜，整根整根吃得津津有味儿？”

“我早该想到的，一个人怎么会在那么短时间里性格大变，前一天还是骄矜单纯的小姑娘，第二天就变成了恶毒的毒蝎……”温言的笑容苦涩，也不知道真正的愿愿去了哪里，不知道温家真正的小公主现在过得好不好……

“老师，先吃饭吧，吃完饭才有更多的力气去琢磨这事儿。”老师的身体是第一位的，眼看着温言又要陷入自己的思绪，许泽琛连忙出声，把手里捧着的饭又往前推了推，催促着滴食未进的温老师吃饭。

温老师说的事儿，他之前也有怀疑过，在京城一中，认识温愿的没有一个人不说她变了，甚至变化特别大，跟里面换了个芯儿似的。

看温言吃得差不多了，许泽琛去翻了翻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照片，他神情凝重地摆在温言的面前。

“这是什么？”温言放下碗筷，好奇地拿起来翻看。

照片里的内容，让他一瞬间瞳孔放大，脸色沉了下去，黑得似要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