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淡声,“待会季妹妹就过来了,虽说清雪在旁,但久待到底不好,你要与我说什么话?”
孟平璋稍稍回神,才道,“齐琛不能死,即使是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让他消失。”
明玉听着一句话两个死字,面上紧绷,“三爷不会死。”
孟平璋无奈笑道,“谁又知道,那河流湍急……”
明玉轻喝,“你若再胡说,便走罢。”
孟平璋打住不说,提了正事,“我刚才的话,绝无半分玩笑。我昨夜在想,齐家不能没了一个齐三爷。当初他能替代我,那如今,也有人能替代他。既然如此,便寻个聪明可靠的人来,假托齐琛借尸还魂。你我联手,定能再弄出个无人怀疑的齐三来。”
明玉倒抽一口冷气,盯他问道,“你将我明玉当做什么女人?与三爷同床共枕的人是我,你要我佯装什么都不知,挺着肚子与陌生男子睡在一处?”
孟平璋看着她,语气也冷了五分,“那你是要做个寡妇?谁都无法保证这孩子一定能安然长大。让爹娘接受借尸还魂的事,日后你仍能有孩子,你依旧坐定齐家主母的位置。”
明玉摇头,“这事我不予考虑,我相信三爷还活着。”
孟平璋冷笑,“你若信,又怎会一脸憔悴之色,夜里哭过几回?可曾安睡过?我今日来,不是与你商议,而是告知你。我只等十天,十天还寻不到齐琛,我便去找人替代他。到时你要拆穿也可,大不了鱼死网破,只是你要选择继续荣华,还是要做个寡妇,你好好想罢。”
明玉也是冷笑,“我不会应允的。”
孟平璋已动了气,忍了声道,“你到底要不要这荣华富贵了!”
明玉愣了愣,点头,“要。”再开口,已是哽咽,“但只要三爷所给的。”
孟平璋默了许久,知她交付了真心与齐琛,这种事确实太过混账。可他又能如何,为了齐家,明玉又算得什么,他做做小人也无妨,“十日之后,便有定论。”
明玉紧握了手,若不是顾及身子,她真想将这一拳头捶在他的鼻梁上,让他知晓什么叫痛,竟在齐琛生死未卜时这般逼她。她可以理解孟二这么做的缘故,但是无法原谅。
季芙做了饭菜过来,见两人气氛冷然,再看明玉,面色比方才更差,问了几句,都答没什么。
吃过午饭,送走他们,明玉回屋里歇息,躺下身时,不住的想,十天,只有十天。孟平璋真那么做了,她也无法。若齐琛真的已不在世上,她至少要保住两人的孩子。
又是一夜未眠,依照这种情况,估计想好好的睡一觉也难。
长宁河那边依旧没有消息。
半条河都已找过了,却还是没找到人。过了五日,去寻人的船夫渔夫衙役和招募的泅水好手,都觉生还无望,只是无人敢报去与明玉听。
孟平璋已少来齐府,明玉的直觉告知他定是去寻替代的人了、
孟平璋少在外面露脸,季芙也看不见他。这日和崔氏一块用荞麦做了枕头,有助安睡,想送去给明玉。想起孟平璋的瘦损模样,又道,“娘,多匀我一些,我再做一个。”
崔氏随口问道,“除了送去给齐夫人,还要送谁?”
为娘的这么一问,当女儿的脸却红如胭脂,干咳两声道,“送好友。”
她不脸红还好,一这模样崔氏倒多瞧她几眼,试探道,“不会是送给哪家公子吧?前几日你四婶说见你与个年轻公子一块说话,难道……”
季芙不答,崔氏此时才觉闺女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若真是瞧上喜欢的,与娘说,到底是姑娘家,私下走的太近旁人也要说闲话的。都怪为娘总当你是孩子,家里又只得你一人,当做男孩养,没教你这些。”
见母亲莫名责怪自己,季芙心里也不安稳,“娘,您何必这么埋怨自己,女儿如今听您的也一样呀。而且我跟那公子真的没什么,倒是是个可恶人,只是常在齐家碰面,脸熟罢了。”
说后,不再倒腾盆里的荞麦,将那送去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