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择星心不在焉地点头,傅凛川将他脱下的衣服递过来:“穿上吧,再坐半小时,等麻醉药效过去没什么问题了我送你下楼。”

见谢择星的手指还搭在颈后,傅凛川问他:“难受?”

谢择星回神,讪讪收回手:“没太大感觉。

“切口只有两厘米,”傅凛川说,“麻醉过去会有一点不适,睡一觉就好。”

谢择星套上T恤,从手术台上下来:“……我还是先回去吧。”

“去外面更衣室坐会儿,”傅凛川没答应,“我还要收拾东西,你去那边坐我不烦着你。”

谢择星接受了他的提议,走出手术间去了隔壁更衣室。

进门他也没开灯,在黑暗中安静坐下。

上一次他来这里是为了给陷入易感潮热中的傅凛川提供帮助,现在……现在他们之间的标记关系已经解除,哪怕信息素依旧会互相影响,也像是在某种意义上彻底画下了一个句号。

这是他想要的,从四年前,不,应该是五年前了,从五年前起他就在等这一刻,终于成真时他却只剩下满心迷茫,不觉得松了口气,更不觉得痛快,充斥在脏腑间的尽是抽不去的无力和茫然。

半小时后傅凛川将谢择星送下楼。

值夜的护士正在打瞌睡,病房里收治的几个伤患也早已睡下,楼道里静悄悄的,或者说整个基地都静悄悄的,远处的炮弹声暂歇,连风声也止住。

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只有他们逐渐趋于同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