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迟钝也察觉到了谢择星和傅凛川这几天的不对劲,关系冷淡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没有。”

谢择星不想提这些,丢出这两个字打发他。

艾伦嘀咕了几句,岔开话题:“退出的人今天跟着运送物资的武装队走了,一下少了十几个人,剩下这些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至于他自己,考虑再三后选择了留下,说是自己运气好,在哪里都出不了事。

谢择星不知道该评价他是乐观还是心大,只说:“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点。”

“我很小心了好吧,”艾伦不服争辩,“你自己才是,每次跟救援队的外出,为了拍到第一手素材都不要命地往最危险的地方跑,傅医生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让我提醒你注意安全。”

说到最后他意识到说漏了嘴,讪笑着解释:“我知道你不爱听这话,是他管得太宽,所以我没怎么跟你说过。”

谢择星冷淡道:“知道我不爱听就别说了。”

艾伦听话点头:“Ok,再也不说,下次让他自己来当面跟你说,背地里关心人做好事不留名有什么用,也得你领情是不是?”

谢择星懒得再搭理他的这些调侃。

说笑了几句,艾伦又提起他刚在行政办公室听来的事情:“下周基地要组织人员去东南部的城镇送物资和医疗救援,那边比较远,不能当天来回,而且靠近边境,对面的军营就在那一带,好像挺危险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报名,你去吗?”

谢择星没有犹豫:“去。”

艾伦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倒是也想去,但现在基地人手不够,还得搞宣传招新,只能留下来了。”

“不过我刚问了傅医生和李医生他们也都会去,你跟他们一起组队吧,”艾伦说着笑嘻嘻地冲谢择星挤眼睛,“我看他们应该都挺乐意的。”

谢择星没什么想法,反正一切以基地的安排为准。

东南部靠近发动军事打击那一方的边境,人口本就不多,在一轮轮的炮弹轰炸下整座城镇的情况可以称得上人间炼狱。

基地上一次组织救援队过来还是一个月前,这边除了导弹空袭的远程威胁,因为靠近军营,时常有地面部队进来扫荡,危险性远超其他地区。

出发之前领队再三叮嘱所有人注意安全,照旧让众人四至六人自行组队,每队分派一名有热武器的武装队成员跟随。

谢择星和李彦文一个队,早上出门前李彦文主动提出组队,谢择星本也无所谓便直接答应下来。

后来上车时他才知道傅凛川也跟他们一个队,不过傅凛川和李彦文是室友倒也正常,他没说什么,第一个上了车。

迪兰也在他们队伍里,跟着傅凛川前后脚上来。

自从知道迪兰的背景,谢择星确实有注意到一些他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特殊待遇。

比如每次他们外出迪兰身边都会有武装队成员贴身只保护他一人,再比如一些很难申请到的物资迪兰随手就能拿出来。

关系户在哪里都不缺,谢择星只是没想到他也会跟着去危险地带救援。

坐进车中后迪兰笑吟吟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谢择星稍一点头,很快靠进了座椅里闭目养神。

从这里出发到他们目的地,因多数地方道路被炸毁,全程绕道开车需要五个多小时。

车队出发,车上众人起初还会闲聊几句,很快便都安静下来各自抓紧时间休息,毕竟下午还有得忙。

谢择星头歪向车窗玻璃一侧,因为一路的颠簸有些晕车,难受地蹙着眉,手心里忽然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他迷糊低眼看去,发现是之前易感期时傅凛川给过他的那种糖片。

傅凛川刚上车时离得他这边的位置近直接坐下了,他也没搭理,两个人一句话没说。

谢择星看着手里的东西有片刻沉默。

傅凛川递过来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上打了一行字给他看:【吃吧,能缓解晕车不适,一片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