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糟糕,提醒他可能快到易感期要多注意,他才想到去买抑制药。

那时他才意识到标记之后身体的变化,会让抑制药片的效果打折扣,信息素的依赖远比他以为的更强大。

不是没想过去除标记,他甚至产生过最极端的念头,想把这个被改造过的腺体挖去,最后却不得不放弃。

刚离开海市时,他曾在路过的城市找了间不起眼的私人诊所检查腺体,接待他的医生那时惊愕却兴奋的眼神他至今还记得。隐私暴露让他分外难堪,之后对方问的那些问题他便一个都不想回答,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庆幸小诊所不规范挂号时没有第一时间留下他的身份证号码。

后来他不敢再去私人诊所,对正规医院也望而却步,Alpha腺体被改造被标记在国内从没有过前例,他不确定自己踏进医院后会不会被当做稀有标本供人研究参观,他不敢赌。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平静和自由,不愿再被任何目光过多聚焦关注。

心跳逐渐平缓,谢择星躺回床上,却一时没有了睡意。

明明很累,但脑子里杂念重重,翻来覆去无法再入眠。

半晌后他又起身,取了件厚外套套上,拿着自己的相机出门下楼。

民宿里这个季节客人本就少,这个点除了前台那位在打瞌睡的小姑娘,更是见不到其他人影。

谢择星没有惊动对方,走出门,在门廊前的石阶上坐下,嗅到空气里隐约的不知名的花香,一直躁动的心绪也慢慢平复。

他仰头看向夜空,巨大的星图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银河被夜风扯散斜贯整片天幕,漫过荒原的脊线,自雪山巅倾泻而下。星群像神邸随手洒落的碎钻,偶有流星划过,在擦亮天穹的刹那照见更远处的星云。

谢择星调整光圈,试图将这一幕完整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