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彦正欲挂电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苏雅的声音:“哥,你看这是什么……”

他脸色变了一瞬。

沈从墨也听见了,但隔着电话,声音又是从很远传来的,他没听得很清楚,只知道有沈从彦家里肯定有个女人。

瞬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沈从墨大笑:“不是吧,沈从彦,你居然带女人回家了!我还以为你要把你的处男之身带进棺材呢!”

苏雅一愣,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捂着嘴不敢再说话。

沈从彦脸色变幻了会,才缓缓说:“你想多了,是我请来打扫的家政阿姨。”

“放屁!你不是不喜欢屋子里有外人出现吗?就连爸妈来看你都不能在你家久待!还家政阿姨?你他妈骗谁啊!”

沈从彦懒得跟他废话:“管好你的嘴巴,别让爸妈知道。”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见他终于不再否认,沈从墨得寸进尺道,“我倒是奇了怪了,到底什么样的货色能吸引到你啊?胸大不大?叫床够不够骚?哦对了,听说处男射精很快,你要是满足不了人家就叫上我一起。”

沈从彦压抑着怒火,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挂了电话。

苏雅这才缓步移到沈从彦面前,怯生生的问:“抱歉,我刚才不知道你在跟沈从墨讲电话。”

沈从彦从心烦意乱中回过神,正要与她说些什么,就看见她手里捧着一把红艳艳的小果子。

“蛇莓?”

苏雅点点头,献宝般的捧到他面前:“这是我在这附近发现的,很久没见过这个果子了,我洗干净了,哥,你尝尝。”

沈从彦蹙起了眉:“我……”

他刚想说不要,苏雅就拿起一颗直接塞他嘴里,酸甜的口感充盈着整个口腔。

久违的味道,让他想起了那座遮天蔽日的大山,想起了肮脏的黄泥,想起了那间破旧的土胚房……

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来的记忆,居然被这枚小小的果子再次勾起。

沈从彦神色很冷,将未嚼的果子吐了出去,擦了擦嘴:“这东西有微量的毒性,不要再摘了。”

苏雅微诧:“怎么会,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吃吗?你忘了,你曾经把它当成小草莓给误食了,大壮骗你说这果子有毒,你吓坏了,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还给自己刻了块墓碑……”

想起往事,她越说越起劲,可沈从彦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怀里的猫大概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从怀中探出头对着苏雅发出尖锐的鸣叫,用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

苏雅挺怕猫的,也是因为沈从彦,她才斗胆靠近了一些。

现在见它如此挑衅自己,苏雅吓得往后挪了几步,离沈从彦远了些。

她忍不住嘀咕:“它怎么这么凶!”

沈从彦抚着小猫那身柔顺的皮毛:“它和我相处惯了,不喜欢外人。”

苏雅忆起方才沈从墨在电话里说的话,纠结了一会儿,才问出心底的困惑:“哥,你好不容易和父母团聚了,为什么不和父母住一起?”

沈从彦撸猫的手一顿,冷冷的告诉她:“哪怕是至亲,分开了八年,感情也还是一样会淡的。”

“即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亲人永远是亲人这个事实啊。”

他不喜欢她这样笃定的模样,眼眸沉沉暗暗的看着她:“你好像很重感情?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你忘了,你的至亲,可是我亲手送进去的。”

苏雅失神一瞬,盯了他好久,语气滞涩的说:“刚开始是很恨你,恨你那么绝情,可是后来想想,你何尝不是受害者。”

她说得情真意切,可沈从彦并不高兴。

他挺看不惯苏雅这副‘我很大度’的模样,他宁可她恨他,也不希望她这么讲道理。

“若世界上当官的人都想你这样想就好了,那世界上就没有徇私枉法这一说。”沈从彦讥诮的笑了笑,抱着猫从她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