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见她这么和善,和她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儿完全是两回事,她这才真的取下玉,递了出去:“您看吧。”

苏母颤手接过去看了一会儿后,嘴唇动了一下,似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她察觉到异常。

苏母深呼吸好几口气,抬眼看向她:“好孩子,这块玉你是一直就有吗?”

苏雅点头:“我小时候被人贩子卖给大山的一户夫妇做女儿。我养母病逝前才将这块玉交给我,她说这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东西,让我拿着它去找我真正的父母。”见苏母这态度,她又狐疑的问:“阿姨,难道您认识这块玉?”

苏母心里猛然一抽,手指颤抖了起来,眼泪如泉涌。这次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苏雅抱在怀里,抱得又紧又温暖。

此时的苏雅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又不敢相信。

“妈!你疯了!”苏念怒气攻心都快站不稳,浑身哆嗦着,泄愤似的把面前香槟塔全部推翻,顿时哗啦啦啦的碎了一地的玻璃。她又速度捡起其中最尖锐的一块,朝苏雅逼去,顾不得此时自己的面目看上去有多么狰狞,“你这个肮脏又下贱的妓女,离我家人远点!”

只是还不到她们跟前,就被沈从彦箍住手臂:“别急,听听她们准备说些什么。”

苏念面上都是阴霾:“滚开。”

他笑,手上加了把劲儿,痛得她身体一抽:“再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就拧断你的胳膊。”

苏念正愁找不出发泄口,被他这么一威胁,握着碎片的那只手想都不想的朝着他脸挥去。

他虽闪躲得及时,可还是中招了,左脸被划出一道一寸长的口子,不算浅,大概率会留疤。

他眼神一凛,立刻抓住苏念的头发,拖拽着就想把她往那堆玻璃碎渣里摁。苏念连连尖叫,沈父赶紧出来控制局面,喝斥住了他:“沈从彦,注意你的身份!”

这句话像有什么特殊的魔力,让他停了下来。

沈从彦深吸一口气,出手直接打晕了苏念,让人把她带了下去,这才优雅的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

见众人这会儿都在看自己,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怎么,没见过我们这么恩爱的未婚夫妻吗。”

这些人的确没见过在订婚宴上就已经‘兵刃相向’的未婚夫妻。想着,这以后若是结婚,只怕会闹出人命。

今日看的戏已经精彩到令看客们难以消化,每当以为差不多就快结束的时候,马上就有更刺激的信息推翻这一切。

比如现在,苏母泣不成声的抱紧苏雅,看得出来她很想说话,可哭得太狠,喉咙里被卡住似的,一个字都说出口。苏雅也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的拍了拍她的肩:“阿姨,您别哭了。”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应该是苏念父亲,两鬓斑白,眼中也有些湿润。

他看着苏雅好一阵子,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毕竟那枚玉佩,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枚。

“孩子,如果你的话全都属实,那你应该改口叫我们一声爸妈。”

这次还真的是全场炸开锅了,苏雅、沈从彦、以及沈从彦的父母,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都傻了。

这回换成苏雅浑身僵硬,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母,又看了看苏父……

苏念的爸妈竟然就是她的爸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苏母泪流满脸的握紧她的手,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很小的时候,家中有位保姆好赌,在外面欠了些赌债,那些催债的威胁她如果到期还不上钱,就要杀了她孩子。她实在走投无路,求我借点钱给她。我虽知赌徒都是最无耻、最没有底线的,但我怜她也是个母亲,何况当时她女儿也与你一般年纪。幼子无辜,我就借了。没想到她后来越发贪得无厌,借得数额越来越大。有一次我铁了心的不肯再借钱给她,还命管家把她辞退了。她因此怀恨在心,趁我们不备,把年幼的你给掳走。我跟你爸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