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唇线拉出了冷笑。

真是自取其辱。想必她与沈从彦定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可那沈从彦是个烂心烂肺的东西,兴许是腻了就把人给踹了,正好又让她回了他的身边。

总之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从来都不会是她心里的第一选择。

祁临恼归恼,并没有扔下她不管,虽说没有再牵着她的手,但也跟她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避免她走丢。

她走得很慢,一言未发。

他走得也不算快,俊脸微沉,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酒店。

祁临重新进浴室洗了个澡,其实水淋到头上时,他就清醒了许多,想通了很多事。

五年前她并不是要跟着沈从彦一走了之,她只想回家。她出来那么久,想回趟家也没错,而且当时还特地赶过来告诉了他一声。

而现在,她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认识的人,想要寻求帮助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他消失的那五年里,她和谁睡过……他有什么立场去问那个问题。他活着的时候两人已经闹掰了,何况那时候他还是个‘死人’。

想通以后,祁临立刻觉得自己真是该死,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才来到他面前。况且早上她的怀疑也并非空穴来风,他为什么要去计较这些小事。

祁临做好了马上滑跪道歉的准备。

他头发都来不及擦干,衣领心机的半敞着,不断有水珠滴落,落在修长脖颈处,蔓延至锁骨,最后滑落到胸膛内,看起来格外诱惑。

这样去道歉一定事半功倍。祁临想着,直接就这么推门而出,正想清清嗓子说句开场白,却被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惊得心头发怵。

苏雅不在!

他浑身上下那股慵懒劲儿立马散了,快步走上前打开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面的玉佩也不见了。

她拿走了。

他心下一紧,她这是要去哪?

祁临顾不得自已还穿着浴袍,像一阵疾风呼啸的刮走了,一路狂奔,边跑边打电话召集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封路寻人。还特别嘱咐要盯紧所有的奴隶市场,一旦有亚洲女孩的身影,即刻拦下,一定将人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祁临很久没尝过慌乱无力的滋味了,哪怕是以前多次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想的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可现在他居然会害怕,害怕找不到她,更害怕……她再一次的想不开。

祁临在路上碰到人就不厌其烦的将苏雅的外貌特征描述一遍,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过一个这样的女孩。

可能是路上的人换了一批,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没有头绪的四处碰壁后,将方向对准了去夜市的那条路。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只有这条路刚才他带她走过,也许她会再次选择这条路。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横横纵纵的夜市他来回找了两三圈,终于在一家刺青店看到了她的身影。

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苏雅一会儿着急的用手比划着什么,一会儿在图纸上画了些什么。她比得很用心,手掌交叉像翅膀一样煽动,可那白人老板还是一头雾水。在一旁的祁临却看懂了。

她想要纹上五年前由他设计绘制的那个图案。

老板大概也是不耐烦了,在她再三的比划下,装得像是听懂了似的,搓着手指,想跟她先把报酬讨要过来再说。

祁临看见苏雅缓缓的将手伸进衣袋,拿出那枚对她来说意义重大的玉佩。

她抚了抚着那温润的触感,一时舍不得交出去。盯着看了很久,犹豫再三后,像是做了一件重大的决定,一咬银牙,挥手递了出去。

只是还不等那老板接过,就有人横插一手的夺过了玉佩,紧接着苏雅腰间被一股大力箍紧。

她一震,抬眼正好对上祁临双眸似灼灼火焰般的盯着她。

苏雅茫然的眼中掠过一丝光亮,不过很快就黯淡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