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扶慕容熙散步回营帐,瘫坐在床上:“无聊死了!每天就走这么几个地方,什么时候是个头。”
慕容熙见她进帐就翻脸,撇下他不管,只得自己扶着腰,一拐一拐的去箱笼边找药:“嫌东嫌西,要不是让你陪我散步疗伤为名,你连这座营帐都出不去。”
他行动迟缓、动作别扭,妙言觑他一眼:“你别乱动,不是好得更快吗。”
慕容熙提着药箱,慢吞吞走到床边,坐下,龇牙咧嘴:“我不动给自己上药,叫军医来,万一他看我伤势好转,我再带个人出去扶我,不是很奇怪吗。要不你来帮我上药?”
妙言拂开他的手,捏鼻:“不帮,药味儿难闻死了。”
慕容熙嗅了嗅她,无语:“自己倒不嫌,半个月没洗澡。迟早叫人发现我帐中有股馊味!”
妙言傲然一笑,叉腰挺胸:“我就邋遢着,叫你不敢起贼心。”
“呵。”
慕容熙一勾手,环她脖颈,拉过来,歪头。
贴上她的唇。
……
四目睁大相对,一股令骨头到毛发舒展颤栗的酥麻感袭遍全身。他御女无数,方才被她一激,仅抱着反驳她的幼稚心性,无任何旖念,是以没有负担的亲了上去。
谁知,亲她的感觉跟别人不一样……
愣了会,妙言后退,随手抓起枕头,朝慕容熙猛砸:“混蛋!”
慕容熙捂腰逃窜:“谁叫你自作聪明,我想碰便碰,管你邋不邋遢。”
深夜,妙言在士兵为慕容熙准备的浴池内,泡了一个澡。
不想再让脏兮兮的身子持续‘邋遢’的糟糕回忆。
她把嘴皮快搓破了,桶壁上放了一把小刀,慕容熙若敢闯进来,她就自刎。
这些日,二人夜晚虽同枕一榻,是为了应对突发时间,相敬如宾。今夜,妙言由平躺改侧躺,往里挪得很深,像刺猬一样用厚厚的重褥把自己包裹起来。
她以为发生了方才的意外,这男人该知趣离远些,谁知,他好像往这边蹭了过来。渐渐,后颈吹拂来热息,妙言知不是错觉,踅身挥刀冷喝,刀尖对准他的头颅:“你想干嘛。”
慕容熙平静的视她:“妙言,我不能再留你了。父皇为谢墨的攻伐心力交瘁,只有把你交还给谢墨,他才能平息怨怒。明日卯时,我放你走。”
“真的?”妙言一喜,眼眶涌上酸楚的泪意,“你没骗我吧。”
慕容熙背过身,闷闷道:“真的。”
这一晚,各种兴奋、期盼、思念,以及对慕容熙最后一刻也毫不松懈的警惕充斥在妙言的脑海。
她紧握着匕首贴于胸膛,片刻不离身,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在即将跟夫君相见的短短几个时辰里。
实际上,两个人一个奋然一个黯然,均没有睡着。在外面的火光充斥天际时,二人几乎同时起身,借朦胧火光对视了一眼,迅疾的披衣下榻。
慕容熙刚至门口,一满身烧黑的卫兵跌撞到脚下:“殿下!陛下崩了,大营周围布满了火油!快逃啊。”
慕容熙拽起士兵,不可置信:“父皇……怎么可能,是不是敌军来袭。”
“不是!是拓跋飞燕,她在陛下药里下药,火也是她纵的,是她自己承认的。她举着火把在校场,说等殿下过去。殿下不要理那疯女人了,快逃命吧。”
慕容熙丢下侍卫,匆步赶往校场。
火势滔天,主营这边成了热锅,士兵们到处寻找出路。
拓跋飞燕镇定自若的站着,眼看等待的人终于到来,清冷的脸庞流下一行泪:“殿下,我们生不能同衾,死也能同穴了。”
慕容熙怒目而视:“你这个疯女人,胆敢害我父皇!”
“是你先杀死晴姑姑的!”拓跋飞燕扫视一圈,冷笑:“我在主营周围布满了火油,不到半刻钟这里就会化为灰烬。我不止要慕容进陪葬,我还要你为从前对我拓跋氏族所做的一切偿命!”
说完,她不待慕容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