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上了药,她让花蕊和影谨去休息了。

她趴在床榻上,摸着冰凉的玉佩,脑海中闪过黑衣人的玉佩以及静王的脸。

“他们两个不会是一个人吧?”

如此想,并非没有依据。

此玉佩乃婉妃所持有,送给未来儿媳妇的东西,必定不是寻常玉佩。

那日,他腰间佩戴半块玉佩,与她手里的很相似,身上穿着的紫色云锦,也不是谁想穿就能穿的。

她仔细想着。

两人身形很像。

不行,下次得试探一下,若黑衣人真的是静王,那晚,岂不是静王为她擦脚、合衣?她不就是对静王心生…她深吸一口气。

整个人埋进枕头里。

脸颊发烫。

他,也太能装了。

晚上吃饭时,管家送来了中秋宫宴请帖,林岚给了女儿一份。

天气愈发凉,林岚命人做了好多厚衣送去了西院,谢清杳正在试衣,谢莲华跑进来闹,想要将衣裳抢走。

华云道:“大小姐,你再这样,奴婢可就要将你赶出去了。”

眼看谢莲华要为难华云,谢清杳笑着上前拦着。

“姐姐看中了哪一件,妹妹让给你了。”

她了解谢莲华,总能精准刺伤谢莲华的心。

果然,谢莲华气红了脸:“我乃侯府嫡女,需要你让?不过就是一些破烂衣裳,以为我稀罕?等我做了静王妃,什么衣裳没有!”

她气呼呼地带着婢女离开西院。

最后,愤愤看了一眼主院里的大夫人。

珠钗提醒道:“小姐,您身上有伤,需要在汀兰院静养,那为何夫人不需要去佛堂了?”

“走!去寿春院!”

没了娘在身边,她倒要看看谢清杳还有谁护着。

谢老夫人听了谢莲华说起此事,她心里一阵冷笑,果然蛇蝎心肠,看着亲生母亲过得太舒服,都想着踩一脚。

能做出给她下毒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

她厉声:“老身看该静心的人是你!真是从根里就烂了。”

谢莲华本就心有余悸,听到老夫人发火,她赶紧跪在地上,红着眼睛,委屈道:“母亲的心被那小贱人迷住了,就是该去佛堂静心!”

“祖母,您不是最疼爱孙女了吗?”她泪汪汪地望过去。

谢老夫人冷笑一声:“疼你,疼出了一条毒蛇。”

罗愉嫣上前,给老夫人顺气,她道:“您刚服下药,生不得气,依妾身看,这件事就算了,明日宫宴,侯府丢不得人。”

为了侯府考虑,谢老夫人忍下这口气。

谢莲华哭着走了。

她心有不爽,让人约了裴元祁在茶楼见面。

裴元祁目光深深,看着总是掩面叹气的女子,有所察觉:“莲华,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谢莲华哽咽道:“宫宴,我不想去了。”

“为何?”裴元祁着急,他还想向母妃介绍莲华呢,“是身子不舒服吗?我去给你请太医。”

“不。”

谢莲华握住他的手,察觉到男人灼热的目光,又害羞地松开,她紧咬下唇道:“母亲要带谢清杳一同去宫宴,她们两人更像亲母女,到时候定会冷落我,那些人又要嚼舌根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裴元祁握拳,“那就让她不能去。”

“殿下,您说什么?”谢莲华故作不解地问。

裴元祁见她楚楚可怜,心底对她的保护欲,越发的浓烈,他劝慰道:“没什么…,对了莲华,你没被采花贼怎么样吧?”

谢莲华眼睛溢满了泪水,震惊道:“连你也不相信我?那我不如去死…”

说着,就要从茶馆二楼跳下去。

裴元祁慌了,忙上前阻拦,拉扯之间,他将谢莲华抱在了怀里,“莲华,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等你及笄礼那天,我能向侯府提亲,求娶做我的正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