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幅是她最近画的。

她佯装诧异道:“啊?原来晚辈的画,都被师父买了,多谢师父赏识。”

江清子气的夺回画卷,他沉声道:“别一口一个师父地叫!说,你为何要冒充老夫的徒弟!”

谢清杳摊手:“晚辈怎敢冒充您?”

江清子不停地指着画卷上的字:“老夫名为江清子,你就在上面写个清!”

“忘记跟师父说了,晚辈叫谢清杳。”

她看向师父,心里泛起酸涩,为了裴元祁,跋山涉水败了江清子为师父,努力成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世家贵女。

呼,看着生气的小老头,怕把师父气坏了身子。

谢清杳主动道:“晚辈自小就喜欢你的画作,奈何家中原因,姨娘不让作画,可晚辈早已悟到了您的技巧,勤加练习,得到了您的真传,在晚辈的心里,您早就是师父了。”

前世,师父夸她聪慧,一年学了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画技。

江清子不愿相信,可他没有徒弟,画技也不会传出,这小姑娘说得很离奇,他沉思道:“把帷帽摘下来。”

谢清杳摘下。

双眸泛起雾气,眼前浮现刚拜师时的画面,她轻声喊道:“晚辈清杳,见过师父。”

“你…”江清子瞳孔微颤,他的心里泛着异样,“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谢清杳藏在袖口的五指拢起,她偏了偏头,强忍着思念。

“可能上辈子,您就是晚辈的师父,清杳没忘全,特意留下痕迹,这辈子再次相遇的。”

江清子摸着胡子,被哄得很高兴:“你这丫头,倒是机灵鬼怪,让老夫想起了一个人,只是他脾气差得很,不愿意当我徒弟。”

前世,也听师父说起过那个人。

谢清杳好奇:“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拒绝当您的徒弟?”

第37章 身为老夫的徒儿,不许为个男人蠢死!

江清子笑着摇摇头,“他与老夫算是忘年交,只是他位高权重,老夫还不好强迫,等有时间,给你俩引荐引荐。”

蓦地,他笑容一僵。

真是见鬼了,他怎么对一个素未谋面,还有‘偷师’嫌疑的小姑娘和颜悦色?还要给他介绍静王。

谢清杳走到他的面前,前世师徒缘分未了,她跪下奉茶:“清杳想拜您为师。”

小厮小声提醒道:“姑娘,您快起来,别白费心思了,一会儿江老就该生气了,他最讨厌收徒弟了,我跟了他十年,以前扫院外,现在扫院内。”

哪知,江清子轻咳一声,神色不自然地接过玉瓷杯。

在小厮的惊讶下,饮下‘拜师茶’。

“那从今日起,你便是老夫唯一的徒儿了。”他想了想,也不知怎的,就想补充一句,“身为老夫的徒儿,不许为个男人蠢死!”

谢清杳心中一颤,她磕了三个头:“是,徒儿谨遵师命。”

若非师父态度如常,还以为师父也是重生的,原来有些人无论过了多久,都会冥冥中自有定数。

吧唧!

小厮手里的扫帚落在地上,呆呆道:“那我这些年的扫地算什么?”

“算你勤奋!”江清子敲了敲小厮的脑袋,收了徒弟,他脸上泛着笑容,心也软了软,“老夫不收你为徒,但你要想学画,扫地之余,老夫允许你旁观。”

小厮激动万分,跪在地上磕头。

“江老大恩大德,方卷没齿难忘!”

他上了茶,便站在一旁,听着江老和谢姑娘侃侃而谈,他听不太懂,望向谢姑娘时,脸上生出了一丝崇拜。

太阳落山时,谢清杳不舍得与师父道别。

与师父相见,也是这辈子的执念。

江清子站在门口,影子拉长,他看着徒弟的背影,喃喃道:“我绝对见过她!”

蓦地。

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江清子的回忆。

“看美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