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娘身上生出寒意。
想到莲华,她一股怒火直冲心头,可也不敢真的惹怒了谢清杳。
“我、我说错了,杳杳,别冲动,要不然,我们会被侯爷打死的!”
闻言,谢清杳点点头。
随后看向府医道:“夫人吩咐,让乌大夫去给二小姐治病。”
乌大夫领命进了寝屋,为大小姐把脉后,他道:“夫人的血都准备好了吗?”
砰!
正在喝茶的谢清杳猛地拍了下桌子,杯中的茶水洒落几滴。
她冷冷道:“不就是摔了一下,乌大夫这么简单的症状都治不好吗?”
乌大夫觉得二小姐吃错了药,脸色不悦,说:“以往都是用夫人的血入水为药,不曾变过啊,更何况,大小姐身份娇贵,怎能忍受药苦呢?”
谢清杳怒极反笑:“她忍受不得,侯府夫人就忍受得了吗?能治就治,不治有的是大夫想当侯府的府医。”
顿时,乌大夫脸色大变,赶紧道。
“能能能…能治!”
他给大小姐切脉,很快,就开出了药方,下去煎药了。
谢清杳侧眸:“华云姑姑,你去盯着。”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为何母亲的身体被拖垮,庸医不作为,只会用母亲的血为药,就连小感小冒,都要依赖母亲的血。
谢莲华痛苦地皱起眉头。
谢清杳慢慢靠近,眼底凝着恨意,她伸手放在谢莲华的脖子上,手上一使劲,昏迷的谢莲华痛苦地哼了一声。
她松开,收起恨意。
杀了谢莲华当然简单,但她就不能陪伴在母亲身边,也不能让肖荷和裴元祁付出代价了。
“姐姐,你醒了?”
谢莲华吓了一跳,她紧张地缩着脖子:“你怎么在这儿?”
谢清杳道:“母亲昏迷了,让我守着你。”
很快,府医就端药来了,看着华云在一旁,谢莲华没有任何怀疑了,她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
乌大夫弯腰,胆怯地道:“大小姐,这是药。”
“药!?”谢莲华眉头一皱,捏住鼻子,发火道,“你竟然敢让本小姐喝药,甜血水呢?”
乌大夫害怕大小姐,可现在二小姐也不好惹。
他小心翼翼看了旁边一眼。
“夫人昏迷了,没送血来,您将就喝一碗吧?”
谢莲华头疼,不耐烦地说:“母亲身体怎么这么虚弱,她昏迷了,你们放血不就好了吗?”
谢清杳眼中划过冷冽。
“你如此对母亲,就不怕遭报应吗?”
谢莲华冷笑,她拽起枕头朝谢清杳砸去,但被挡住,她目光淬了毒:“她生了我,见我难受痛苦,要是不管,她才遭报应。”
华云含泪:“夫人为了救你,十五年来,早就透支了身子,不能再放血了。”
谢莲华皱眉。
华云以为她也算有点良心,心里舒服了些。
谢莲华却毫不在意道:“不就一点点血吗?至于吗?”
“你!”华云悲愤交加。
就算不是亲生,用血滋养十五年,就算是蛇,也知道轻点咬人!可大小姐却蛇蝎心肠,句句戳夫人的心。
幸好,孝顺温柔的二小姐才是夫人的女儿。
谢清杳倪了她一眼:“既然姐姐不愿喝,华云姑姑,我们就走吧。”
不顾谢莲华的大喊大叫,两人果断离开寝屋。
肖姨娘跑进来,看到女儿咳出血,她紧张得不行,跪坐在地上,哄道:“大小姐,为了身体,先喝药好不好?”
谢莲华捂着额头,“太苦了。”
肖姨娘温柔地笑着,展开手帕,像献宝般递上前。
“大小姐,您吃一颗糖,再喝口药,就不苦了。”
谢莲华塞进嘴里,喝完药,苦楚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