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养在肖荷身边的清杳,乖巧温顺,聪明可人。

她一向看不起肖姨娘的做派。

如今,倒是她这个侯府大夫人做得最失败。

谢莲华红着眼眶,撕心裂肺地喊道:“你总是在府里待着,要是多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谢清杳在玉京的名声愈发好,她有七皇子还不够吗?那天我还看到陈二公子跟她有说有笑从画铺出来,现在又勾搭上了静王,我明明才是侯府嫡女,凭什么我看中的人都围着她转?”

大夫人震惊,难道女儿希望清杳名声不好?

“你们都是侯府的孩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你不知道吗?”

谢莲华讥讽道:“我才是侯府嫡女,他们都是我的奴仆,只能比我低嫁,如果谢清杳还要乱勾引人,那我就把她卖到花楼!”

啪!大夫人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

“莲华,你的心思怎么如此歹毒!到底是谁教的你?”她看着女儿满眼恨意的眼睛,颤颤巍巍道,“你,你恨我?”

谢莲华仰起头,泪水滑落,“娘,你又一次为了谢清杳打我。”

大夫人解释:“不,不是为了清杳…”

“清杳清杳清杳!叫得这么亲,她是不是才是你的亲生女儿!”谢莲华气得拽开手里的佛珠,心里酸涩不已,冲着大夫人喊道。

佛珠发出沉重的声音,滚落一地。

片刻,两人都冷静了些。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扬起笑意,看向女儿,卑微道:“莲华,是我忽视了你,以后我一定改,好不好?等我们出了佛堂,我让清…我让二姑娘单独住一个院。”

谢莲华发出阵阵阴沉的笑:“你要被困在佛堂不知多少年,等你出去,早就是肖荷和罗愉嫣当家了,当初,肖姨娘被关佛堂,还知道勾引父亲出去,娘,你行吗?”

大夫人神情变了变,这件事就像是心里的一根刺,戳一下就会疼得厉害。

她捏紧手背:“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谢莲华翻了个白眼,起身朝外面走去,“娘,你人老珠黄,父亲早就不喜欢你了,你在佛堂好好想想,要不是你生不出儿子,我需要让谢无忧那个小混蛋吗?”

“……”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泪都干了。

华云心疼地跪在她身侧:“夫人,先去休息吧。”

“等会吧。”大夫人喉咙发干,她弯下腰,将佛珠一颗颗捡起来,找了个绳子串起来,放在观音佛像前。

双手合十,深深磕头。

“菩萨,弟子女儿并非有心,还望您莫要惩罚她。”

大夫人踉跄起身,在华云的搀扶下,才得以去屋里休息,她环顾四周,屋里陈设简单,只有床、桌、椅。

也好,有些事情,她也想不明白,得好好想想了。

华云低头,觉得委屈地抹泪:“要是二小姐是您女儿就好了,她断不会扯断佛珠,让夫人您为难。”

大夫人心里一咯噔,皱眉训斥:“别说这些话,让莲华和清杳听见了都难受。”

她捂着心口,疼痛中泛着丝丝期待。

她转动手中的佛珠,警醒自己。

莲华才是她的女儿,不能那么想。

半夜,大夫人梦到生产那日,女儿变成了清杳的样子,她猛然惊醒,喃喃道:“清杳……”

女医又来上了一次药,极为恭敬,留下的药也是玉京最好的祛疤膏。

花蕊好奇道:“是不是侯爷吩咐的?”

“他不会。”谢清杳了解父亲,前世,她没有窥探到一丝秘密,这里面有父亲多少手笔呢?

或许他只在乎官途和肖荷。

那会是谁呢?

母亲正在佛堂。

想到这事儿,谢清杳长叹一口气。

经过这些事情,母亲应该知晓谢莲华并非善茬,她要尽快公布真相,静王那儿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

“走,去寿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