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杳拢起手,她疼得不行。

“我买的香,不是龙涎香,是自制的药香。”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跪在地上哭的丫鬟,“花蕊,去把抽屉里的香拿来。”

花蕊点头,踉跄跑出去。

很快,她抱着手里的药香,按照小姐的吩咐,给静王等人分了分。

谢清杳脸色苍白,解释道:“祖母回府时,我被锁在院子里,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去祖母院子,以表孝心,我一个庶女怎么买得起昂贵的龙涎香,只能用自己制作的药香代替。”

常嬷嬷嗅了嗅。

“是这个味道,今天老夫人还说,香味变了,不如前几日的好闻,老奴还以为是下雨变潮了,没想到是二小姐所做的药香。”

事情突然有了转变,令在场的人心里惶恐。

罗愉嫣尴尬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有毒的这些香,可是龙涎香?”

常嬷嬷点头:“是,确实是龙涎香。”

罗愉嫣仰头,意味深长地说:“那看来是有人为了陷害二小姐,才伤害的老夫人,这一招可真歹毒,要是二小姐背上了杀祖母的名声…”

对谁最有利呢?

她没说,但所有人心中都有数。

裴元阙双手背在身后,余光瞥见昏昏欲睡的女子,他冷笑一声:“本王先扶林姨回院子休息,侯爷尽快抓住阴沟的老鼠吧。”

花蕊和大夫人扶着谢清杳。

她每走一步都很痛,脸色苍白。

大夫人察觉到清杳朝地上摔去,她脸色大变:“清杳!”

“唔!”

谢清杳感受到一个结实的臂膀,她尽可能站稳,却还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时间久了,伤口凝住。

让她顿时清醒。

大夫人忙扶着:“清杳,你没事吧?”

“没…”谢清杳还没说完,就被裴元阙抱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小女不敢…”

裴元阙扫了她一眼:“林姨身子虚,支撑不起你。”

谢清杳:“……”

大夫人看着两人的背影,手紧紧在胸前握着,她轻声道:“元阙不喜欢莲华,他好像对清杳不太一样。”

华云道:“奴婢也是惊讶,静王竟然会抱二小姐。”

突然,大夫人转身。

对上女儿那一双似毒蛇的眼睛,她浑身发寒,失魂落魄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侯府上下乱成一团。

谢宗起了杀心,把府中上下召集在一起,严刑拷打,没想到这一问,还真的问出了点什么。

裴元阙踹开寝屋,将她放在床上。

女医在诊断伤口。

他则走到案桌前,看着尚未完成的画,眸光微沉,这画很像一个人的,看到林姨急匆匆赶来,他放下了画卷。

大夫人感谢道:“元阙,幸好有你。”

“林姨,您客气了。”裴元阙看着瘦弱的林姨,眼中泛起心疼。

女医处理好伤口,跪在地上道:“二小姐背上的伤口很深,要好好养着,奴婢已经处理干净了。”

大夫人让女医先下去。

她握着谢清杳的手,簌簌流泪。

正欲放血,便看到清杳醒了过来。

“傻孩子,你何苦为我挡鞭子?”

谢清杳趴在床上,道:“身为女儿,自然要保护母亲了。”

大夫人为难道:“可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是。”谢清杳胳膊支撑身体,她双眸闪烁着光亮,坚定道,“您就是清杳的亲生母亲。”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隔着帘子望着林姨和谢清杳。

裴元阙陷入了沉思,这女人不像是为了嫁得好才接近林姨,倒是处处真情流露,若只是演戏,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连本王都能骗得了。

片刻,花蕊进门禀报,“侯爷来了。”

裴元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