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欣上下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守在营帐外的侍卫,她心中流过酸涩,她身为太子妃,都没有被人这样保护着。

区区一个王爷未婚妻,就如此大的阵仗。

当真是羡慕啊。

她回过神,笑道:“这么早打扰谢小姐的美梦了,不知能否里面一叙?”

谢清杳道:“太子妃请。”

花蕊很认真,泡茶、沏茶,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就怕太子妃会下药害小姐。

洛欣冷不丁地说:“你唤我一声太子妃,是尊敬我,说不定,等明年你嫁给静王时,你就成了太子妃了。”

谢清杳抿了口茶:“您说笑了。”

是因为怕她抢走她的太子妃之位,所以来找茬的吗?但看着又不像,若只是简单埋怨几句,倒也无妨。

洛欣又抛出了一句话。

“之前的话,还作数吗?”

她指的是在太子葬礼上的话吧?谢清杳道:“自然算数,太子妃想要什么?”

洛欣仰头,“我这里有一份关乎江山社稷的情报,但我需要静王或者福王娶我。”

谢清杳蹙眉,这人是有什么恋小叔子的癖好吗?

“您是太子妃,先不说这很难做到,就算真的娶了你,你也不会幸福的。”

“我不需要幸福,我只需要权势。”洛欣闭上眼睛,一滴眼泪落在心里,她曾天真地以为。

只要脱离了裴元天,就幸福了。

可现在才发现,最大的不幸,是没银子,没权势,没有人在意!

谢清杳直接拒绝道:“不可能。”

洛欣起身,态度坚决道:“你只有半天的时间考虑,我先走了。”

杯中的水,太子妃没有喝一口。

这样的人警惕性很高,谢清杳却觉得,这是好事,她得多学习,她道:“最近这几天,衣食住行都要仔仔细细检查,不得掉以轻心,将这套茶具,找个没人的地方砸碎了丢掉吧。”

“是。”花蕊也认真了起来。

当中午他们聚在一起用饭时,谢清杳说了太子妃的目的。

裴元阙目光冷冷,‘不情愿’三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裴泽呛了一口酒,被气到了:“太子妃有病吧?大皇兄薨逝不到一年,她便如此,她就不怕大皇兄从棺材里跳出来?”

朱似玉道:“我听说皇陵出不来,要是从棺材里跳出来,也只能待在里面干着急。”

“是哦。”裴泽赞同地点点头。

谢清杳觉得两人好抽象,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俩能聊一晚上,她眼中闪过疑惑:“那太子妃口中所说的‘有一份关乎江山社稷的情报’,是什么意思呢?”

裴元阙猜测:“江山社稷无非就是一国之皇,他们的目标恐怕是父皇。”

谢清杳诧异道:“难道她要给皇上下毒?”

众人都赞同这一说法。

天色慢慢沉了下来,庆功晚宴举办完后,他们又聚在营帐里商量对策,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谁也没想到,太子妃的动作会这么快。

冷竹声音传来,他走近,单腿跪在地上,抱拳道:“王爷,方才太子妃和皇后见了一面,现在皇后端着东西去见皇上了。”

“她肯定给父皇下毒了!”裴泽着急道,“我去阻止。”

裴元阙制止:“你如此去,可有证据?恐怕会落得一个诬陷皇后的罪名。”

裴泽哑然,默默坐了回去。

谢清杳眸子亮了亮,“我有办法。”她走到裴元阙耳边说了几句话。

下一秒,裴元阙便朝着圣上的营帐里走去。

刘公公恭敬地迎上去,“静王殿下,皇后娘娘在里面呢。”

“嗯,不必通禀了。”裴元阙掀开营帐,径直走了进去,他目光灼灼落在了裴皇端起的那碗汤上,他及时开口,“父皇没吃饱?”

见儿子主动关心。

裴皇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