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林岚,你父亲的国公爷,女儿将要成为静王妃,可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此时,管家沏好茶。

“老奴住处简陋,谢小姐莫嫌弃。”他打开窗户,又点好蜡烛,几乎将最好的东西摆在了面前。

他就怕谢小姐会离开。

“这里很好。”谢清杳问,“翟叔是出远门了吗?还回来吗?”

管家道:“老爷出京商议生意去了,过几日估计就回来了,是…是林夫人要找老爷吗?”

谢清杳摇头,“母亲跟翟叔吵架了吗?”

管家面露难色,他小声道:“老奴不大了解,不过确实听到他们有过争执,自那之后,老爷便出去做生意了,林夫人也没再来过了。”

看来是闹矛盾了。

谢清杳道:“翟叔怎么选了这个地方当府邸?旁边住着一个烦人精,不难受吗?”

管家笑道:“这地方,可是老爷特地选的。”

啊?

谢清杳挑眉,她看向旁边的院子,她想起翟叔那个人,啧,她感觉翟叔真的奔着母亲来的。

母亲刚和离,他就举家回玉京。

而且,还选在了伯府旁边,摆明了不就是故意气谢宗的吗?

花蕊跑进,在谢清杳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伯,实在抱歉,出了点事,我得先走了。”谢清杳朝管家微微点头,就离开翟府了。

管家望着谢小姐的背影。

摇头感叹道。

“哎,也不知道老爷能不能追到林夫人啊!”

马车里,花蕊想到可怜的云湘,抹着眼泪道:“小姐,云湘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谢清杳捏着手,极为紧张,“影谨,通知静王了吗?”

此事关乎两国之间的大事,她一人没法抗衡。

耳边传来疾驰的快马。

她掀开窗帷,看到男人,她安心多了。

他们赶到花楼时。

花楼已经被炸了一半,昔日热闹的景象,已经极为凄惨,死了挺多人。

来认领尸体的人,有很多人又气又伤心。

“当家的,您不是说您去筹钱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妇人跪在一个烧焦的男人身边,崩溃大哭。

花姨浑身都在抖,看到谢清杳,像是抓住了稻草,“没有看到云湘的尸体,她一定是被抓走了。”

谢清杳道:“你放心,我会找到她的,把她带回来的。”

“不,别带她回来了,让她走吧。”花姨闭上眼睛,回头看向已经毁了的花楼,心底刺痛。

半辈子的心血。

都毁了!

片刻,花姨被那些成婚男人家中的妻子围了起来,成了围剿对象。

妇人骂道:“臭不要脸的贱人,养了这群狐媚子勾引我家男人,还把我男人害死了,你赔我!”

花姨甩开她们:“找你们死鬼男人赔去!腿长在他们身上,又不是我们求着他来的!”

她们纠缠打在一起。

雨水落下,浇在她们的身上,也浇不灭身上的怒火。

等京兆尹来了,才停下。

郑中弯腰问:“老鸨,王爷去哪儿了?”

花姨坐在地上,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人,民妇哪里见过什么王爷咯?就知道打仗了。”

郑中摔袖离开。

娇月哭道:“花姨,我们该去哪里?花楼都没了,我们无处可去了。”

花姨安抚着说:“想离开的就都离开,不想离开的,跟着老娘再东山再起!”

她们都不走。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被家里卖掉的,她们在花楼里能感受到片刻的温暖。

冷竹跟丢了。

裴元阙看着地上的车辙印,道:“往城西走了,地上还有血迹,阿杳,来。”

谢清杳上马,转头道:“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