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遇伏,我身中三箭,昏死在了沙漠里。”裴元阙道。
谢清杳站在他身侧,闻言脸色煞白,不自觉地抓紧了裴元阙的衣袖。
裴元阙没有看她,却反手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指。
裴元祁盯着他们交握的手,胸口发闷,只能一个劲儿地喝着闷酒。
裴元阙眼神微动,“有人救了我。”
“谁?”裴元祁敏锐地追问。
说这话时,他周身散发着冷气,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碍事!
裴元阙冷冷道,语气不容置疑,“无可奉告。”
“皇兄既然无恙归来,臣弟高兴,敬您一杯酒。”裴元祁强压心中酸涩。
裴元阙没理睬。
裴元祁尴尬地放下酒杯。
“你还有事?”裴元阙直接下了逐客令。
裴元祁起身,“那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休息了。”他看了一眼谢清杳,他不想离开。
他想到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心里就忍不住酸涩。
营帐里,只剩下两人。
谢清杳红着眼道:“你也不给我一个信儿,那天,我看到信鸽浑身是血,你可知,我有多害怕?”
裴元阙低头看着怀中颤抖的女子,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落下一吻。
“傻姑娘,我没事。”
帐外,裴元祁站在阴影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死死攥紧拳头,直到掌心被指甲刺出血来。
“裴元阙这次算你命大!”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杳杳,你永远是我的。”
半夜,裴泽和陈子枫来了,他们跪在地上,说了把谢清杳丢下的事情,裴元阙目光冷冽,“阿杳善良,不让我罚你们,下不为例,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
翌日,处理好公务,便要起程回玉京了。
谢清杳正在裴元阙的主帅帐内整理文书。
“阿阙,是玉京那边来的信。”谢清杳话音刚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裴元阙接过。
冷竹匆忙入内禀报:"殿下,营门外来了一队北异人,为首女子自称是您的救命恩人!"
裴元阙手中朱笔一顿。
“带了多少人?”裴元阙声音依旧平稳。
“约二十骑,那女子穿着华贵,像是贵族。”冷竹道。
谢清杳蹙眉。
她放下手中文书,她忘记问,救阿阙的人是谁了。
没想到是个女子。
“请她进来。”裴元阙握住谢清杳的手,接触到她揶揄的目光,轻咳一声,“别乱想。”
片刻后,帐帘被掀开。
一个身着北异华服的女子昂首而入。
她约莫十八九岁,性情大胆张扬。
“静王殿下,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裴元阙冷淡颔首,“萧公主有何事?”
萧玉儿轻笑一声,随手取下腰间皮鞭把玩:“殿下别对我这么冷嘛,身为你的救命恩人,连一杯茶都不给吗?”
裴元阙淡淡道:“茶。”
冷竹奉上茶。
萧玉儿目光扫过帐内陈设,眼睛里满是好奇。
在看到谢清杳时明显停顿,尤其在注意到案几上的野花和旁边还冒着热气的茶盏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这位是?”
“本王的未婚妻。”裴元阙简短介绍,语气平淡,但谢清杳注意到他无意识地调整了站位,微微挡在她前面。
“啧。”萧玉儿拉长声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长得挺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