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惠早就将府邸围起来了。

她们走不了。

屋里暧昧的声音停下了,就在贾舒蝶心慌意乱时,门被撞开了,红袖衣衫凌乱跑出来,她全身都被冻红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夫人,您要给奴婢做主啊!”

花蕊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让老妇人给你做主,你怎么不说说你想陷害小姐呢?”

南惠脸色一沉,心中已经猜中七八。

“红袖,从实招来,我能饶你一命,若敢胡言乱语,我便将你杖毙!”她从前在林府就说一不二。

更何况在慈恩公府?

红袖只觉凉意从膝盖传遍全身,她眼神飘忽,在犹豫和抉择。

直到听到一句更凉薄的声音

“这贱婢竟然做出如此苟且的事情,是没有爹娘教吗?”

红袖紧紧咬着嘴唇,贾小姐是在威胁她,她确实没有爹娘,唯一的弟弟正在贾府当小童工。

她闭上眼睛。

“奴婢不小心冲撞了表小姐,她便心生歹意,想要报复奴婢…”

“胡说!”花蕊气得不行,“小姐都没有跟你说过话。”

红袖道:“那必定是你听到了什么,在表小姐面前乱嚼舌根了。”

花蕊瞪大眼睛。

下一秒,小姐的手便搭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她的脾气瞬间就消失了,呜呜呜,小姐真是太温柔了。

她愿意为小姐死。

谢清杳道:“若我真的要报复你,何必大费周折,还脏了我的寝屋。”说着,她眯起眼睛。

这寝屋,是瑥伯特意为她布置的。

这下,真脏了。

发生这种事情,也住不了了。

红袖脸色苍白,她光想着往表小姐身上泼脏水,忘记身为丫鬟,生死大权都掌握在主子手里。

只要主子开心。

她的命又算什么?

“您、您觉得这样好玩。”

“荒唐!”南惠呵斥,她道,“瑥伯,把她带下去,严刑拷打,务必问出是谁在背后害表小姐!”

瑥伯执行力极强。

很快,红袖就扛不住了,但…“老夫人,她什么也没说。”

南惠沉默,谢清杳走近,轻声问:“红袖有家里人吗?她是不是被威胁了?瑥伯可以再去好好问问。”

瑥伯想起来了,他再次去了柴房。

这一次,问出来了。

他悄声道:“老夫人,表小姐,原来红袖有一个弟弟在贾府当差,她不敢说,咬死只透漏了这一点信息。”

“外祖母,您先去休息吧,这件事交给我就好。”谢清杳见外祖母神色疲倦,她忙劝道。

刚好,外祖父也找她有事。

南惠道:“清杳,你可以吗?”

谢清杳认真地点头:“我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绝不原谅。”

“好!瑥伯,全府任凭表小姐调遣,听见了吗?”南惠自知身子虚弱,确实需要休息了,她仔细嘱咐后,才放心离去。

瑥伯站在一侧,等待表小姐调遣。

见慈恩公老夫人离开。

贾舒蝶才敢大着胆子道:“谢清杳,赶紧放我们离开,要不然,我们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谢清杳没理睬她。

只是让瑥伯将这些人分开询问。

她则去找了红袖,她直接道。

“贾舒蝶以你弟弟作为要挟,让你给我下毒,是吗?”

红袖低下头,没有反驳,清白毁了,她已经不想活了。

谢清杳看得出她决绝的神情,淡淡道:“你以为你死了,贾舒蝶就会放过你弟弟了?我听说才十岁是吗?”

说起弟弟,红袖神情有了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