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杳道:“冷竹,可有事?”

冷竹摇摇头,“谢小姐小心。”

裴元阙心跳声不断放大,他闭上眼睛,身形一顿,随后,朝谢清杳走去,他手停在半空中,手背青筋暴起。

似乎在隐忍着。

他嗓音沙哑:“阿杳…快走……”

他控制不住理智!

大脑总是空白,可他知道他不能伤害眼前的女子。

“好热…”

谢清杳呼吸微滞,握住他的手腕,果然…“你中药了?岱傲霜给你下药了?”

裴元阙说不出来,浑身燥热,他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手指上传来的凉意,他想吃。

想罢,便咬住她的手指。

花蕊急哭了:“您怎么能吃小姐的手,快住嘴!”

“没事,不疼。”谢清杳想,她与静王已有婚约,其实以身解毒也无妨,只是她不想将这事提前。

洞房花烛夜,不能乱了顺序。

她用匕首划破手指,放在男人嘴前。

“嘶…”

谢清杳痛死了。

裴元阙清醒过来,“阿杳。”

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在冷竹的帮助下,将他抬上床。

谢清杳道:“冷竹,你下去疗伤,我在这里陪他,等他醒来,我一定帮你索要受伤费。”

冷竹想了想,王爷应该也会希望睁开眼睛见到谢小姐,他捂着胸口,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

“是,多谢小姐。”

他转身离开。

花蕊在外间打地铺。

谢清杳趴在床榻边上,睡着了。

半夜,裴元阙醒来,体内的浴火早已消下去,他手略微麻木,低头看去,眸子变柔,小姑娘乖巧地趴在他的手上睡觉。

他抽出手,从一侧下了床。

“阿杳。”

他弯腰抱起她。

谢清杳粗了蹙眉,似乎僵硬的腰肢有些疼,发出闷哼:“唔。”

裴元阙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榻之上,握住她的玉手,想要吻一吻,却看到了上面的伤口。

他眼神凉了几分。

终是没舍得触碰伤口,将她的胳膊藏进被褥里。

“阿杳,等我回来。”

出了寝屋,裴元阙脸色便阴沉了下去。

冷竹跪在地上,王爷压迫十足,他头皮发紧,“回王爷,今晚岱傲霜为您治病时,在解药里掺杂了催情药,幸好谢小姐赶到,她、她用血帮您解了毒,命墨竹将岱望和岱傲霜绑起来,关在了柴房里,好像神医的身份是假的…”

他指向对面那间小屋子。

“呵。”裴元阙去了柴房。

两人被绑在窗户旁,雨水一直往里浇灌,冷风一吹,衣裳黏在皮肤上,难受得很。

闷雷响起。

岱傲霜睁开眼睛,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着实吓了一跳,她艰难辨认:“是静王吗?静王,快把我放下来。”

岱望道:“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裴元阙的示意下,冷竹切断绑着两人的绳子。

岱望松了口气,他笑道:“我就知道这是误会,静王殿下的毒…额……”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锋利的光芒。

咕噜咕噜

他的脖子不断涌出鲜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在地上了。

“啊啊啊啊!父亲!”岱傲霜捂着嘴尖叫,回过神,忙跪在地上推着岱望的身体,着急地喊道,“静王,你怎么能杀了我父亲,他可是神医!”

裴元阙脸色忽地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