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宽阔背脊,看着他手臂肌肉因动作而微微贲张的弧度,昨晚那些零碎却灼热的记忆碎片更加清晰地翻涌上来,带着强烈的冲击力,让她双腿发软,只想立刻原地消失!
霍屿琛很快从衣帽间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熨帖得一丝不苟的纯黑色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他径直走到房间中央的穿衣镜前,姿态从容地开始系领带。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动,动作优雅而精准,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矜贵与从容。雪白的衬衫领口衬着他冷硬的侧脸,镜面反射出他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房间里的一切包括那个穿着他衬衫、脸色惨白、赤着脚站在冰凉地板上的女孩都不过是清晨背景里微不足道的点缀。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系领带时布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思妤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这无声的、巨大的压迫感,比任何质问和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思妤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无处遁形。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找回一丝力气。逃!必须逃!趁他还没开口!
她再也顾不上找衣服,也顾不上那只遗落的高跟鞋,赤着脚,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玄关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去!只要能离开这扇门……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门把手的瞬间
身后,那个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男人的目光落在想要逃跑的女孩身上:
“站住。”
第4章 怎么赔偿?
那一声“站住”,低沉、冰冷,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思妤所有的勇气和逃跑的念头。
她脚步僵在玄关处,背对着那个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男人,指尖距离冰冷的门把手只有毫厘之遥,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灭顶的羞耻。
空气凝固了。房间里只剩下她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身后那细微的、布料摩擦的声响,他还在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
每一秒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思妤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审视着她此刻的狼狈:赤着双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身上只套着一件宽大得滑稽的男式衬衫,衣摆下空荡荡的,双腿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散乱的长发披在肩头,遮不住她惨白如纸的脸颊和写满惊恐的眼眸。
她就像一只误入猎人领地、被钉在原地的猎物,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终于,那令人窒息的系领带的声音停了。
霍屿琛对着穿衣镜,最后调整了一下领结的位置,确保其完美无瑕。
他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个僵硬的背影上。
他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原地,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领地,以及领地内这个意外的“闯入者”。
他的视线扫过玄关处那只被她遗落的银色高跟鞋,扫过她踩在冰凉地面上、微微蜷缩的脚趾。
最后落在她身上那件属于他的、被穿得凌乱不堪的白衬衫上。那目光冰冷而锐利,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而非一个有血有肉、此刻正承受巨大恐慌的人。
思妤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颈。她死死攥紧了衬衫的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遮羞布。
霍屿琛的目光终于移开,落在了房间中央那张一片狼藉的大床上。
深灰色的顶级丝绒被凌乱地掀开一角,昂贵的丝绸床单被揉得不成样子,布满了深深的褶皱,甚至有几处可疑的、已经干涸的深色痕迹。
枕套歪斜,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昨夜迷乱的暧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