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被顾立征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陈子芝不敢想象。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放在顾总身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王岫给占满了。他抵着王岫的额头,把他推开了一点,急喘着:“晕……晕!换气……换气。”
其实他当然是会换气的,只是吻得太急切了,只要唇齿相接便分不了心当然主要责任仍在王岫,是他亲得太急切了!
非常习惯地推卸完责任,陈子芝想捶他几拳,因为他又埋在脖子里笑了,今早就是这样笑他来着。不过,他确实也没力气了,被亲得软成一团,要不是王岫抱着,恐怕已要躺到岛台上去了。
陈子芝一口气稍微喘匀了,便忍不住轻拧了王岫的腰侧一下。王岫的头略抬起来,他的唇便很多情地迎了上去,更是主动伸出舌头,讨好地舔开唇瓣,勾着王岫的舌头出来嬉戏。
他心满意足地吸吮着岫帝的舌尖,充满了延迟满足的快乐。今早试拍时有多么克制忍耐,这会儿就有多热情,好像一块给他舔了一口的巧克力蛋糕,这会儿终于又端到面前来了。有再多的脾气,这会儿也发不出来了,自然是要乖乖地先吃个饱再说了。
终于没有其他人了至于顾立征,不在眼前,那就不需要管他。
在眼下这个封闭、隐私的空间中,再也没有人窥视和打扰,他们终于从无处不在的凝视中获得了罕有的自由。全然无需考量真实的情绪,是否会落入恶意的观察之中,又或者被镜头永远铭记。
这会儿,他们都是绝对安全的,哪怕是彼此这最值得提防的大敌,也无法观察出什么来。因为他们已经靠得太近,能看到的仅有对方耳后颈侧那放大了的细腻特写,对彼此的表情一无所知。
能听到的只有沉默而错乱的喘息,尝到的是彼此舌尖甜美又熟悉的滋味:来自于同样香型的漱口水。他们用的是一个牌子,甚至巧合的,连香味都选得一样。陈子芝喜欢用香橙味道的,那天分了王岫一袋,没想到他之后也换了同款。
他们是很相似的,虽然因为顾立征的关系,这相似变作了一个隐隐有些膈应的伤疤。但在某些时刻,这相似又是这样的讨人喜欢,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安全。他们喜欢的东西,对方几乎都会喜欢。
陈子芝不需要去猜度王岫在想什么,他就是知道,他也喜欢,他也想要,他在这一点上从未自我怀疑从未动摇。直觉和感受,精神和身体,指向的都是一个答案:王岫也超级喜欢这个吻的。
拜托,谁会不喜欢啊?这么经过上帝垂青而生就的,如此由主人精心呵护保养的,近乎奇迹的艺术品这话用来形容他们两个都行。当这样的艺术品点燃上情欲的嫣红,当他因为你而走下神坛,丧失神性,燃起人间欲火。当你感受到他的欲望极其明确地指向你他的眼神,他迷恋的轻吻,他的手,已经不老实了,他越发急切的动作。
他几乎是把你压在了台面上,半强迫地欺身而上,逼迫着你分开双腿,举起手颤抖着搂着他的肩膀。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是该把他推开,还是将他抱得更紧,紧到他不便再继续眼下这不雅的行为。
虽然衣物都还穿着,但你们的下半身已经嵌合在了一起。仗着这控制的姿势,他的那点体力和体重,他已经在残酷无情,一遍遍地碾着、磨着,叫你浑身颤抖。那股酸痒无与伦比,从脊椎尾部辐射着,叫你夹住他的腰,本能地想要弯起远离刺激,却又被他残忍地压平了。
他的视野变暗了,有人遮住了灯带辐射而出的柔和光线。陈子芝有些茫然地睁着眼,他的瞳仁还是那样,又黑又亮,如今泛着红,满溢着水光,眼神却显得迟钝而空洞。
他的唇微张着,泄露出一连串细碎而又十分不体面的微妙声音,时轻时重,时而尖锐时而又有些甜腻,没有什么意义。他已经组织不好语言了,但倒也大略能表达心中的好恶。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表表表!”
并非每个不要,都真是不要,但当语速越变越快时,他是真的不要了,但这会儿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王岫不可能放他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