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色诱崔澄。对这场戏,那该怎么对?难道冯芸不知道吗?主动邀请陈子芝去对戏,意图确实和直接摆上台面差不多。

王岫已经接连两句话说得不够好了,陈子芝虽然没有戳穿,但轻轻地嗤了一声,那股子隐隐的得意劲儿又回来了。好像看穿了王岫的心思不愿承认他的魅力,其实反而是受到威胁的表现。这自然满足了他的好胜心和优越感。

原来还在私下和他较劲。王岫眼帘微沉,说不上不悦,反而略微释然:陈子芝还是那个陈子芝,只是比之前更会隐藏。恐怕是因为想在戏里赢过他的决心太强烈,才显得反常,这一阵子故作亲热,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不但是学戏对词,也为了进一步麻痹自己,叫王岫放松警惕。

这里的逻辑,和之前一以贯之,没有什么改变,不像是承受什么重大打击的样子。看来,那天在房车里偷听他和顾立征对话的人,的确并不是他。

“你都吃了我的饭,怎么还没一句好词啊?”

思绪稍微一理的功夫,大小姐憋不住了。陈子芝一贯是有一点得意便要发挥出来的,王岫不肯正面承认他的魅力,他便要变本加厉地展示出来。

陈子芝充分地显示了自己睚眦必报的特点,刚才王岫握着他的一只手肘,这会儿他便直接握住了王岫的两只手臂,强制他越过桌边,捧住自己的下巴,将这张脸完全地、嚣张地,进入王岫的览阅之中。

“什么叫我对自己的魅力太有信心?”他说,语调狂妄自信,被宠得坏了,几乎显得恣睢,可所有这些张狂却又全都被他的脸给兜住了。

“你仔细看看,岫帝,”

雕塑一样的下巴,在王岫掌心微抬,那双黑得过分的,完美得过分,漂亮得过分的眼睛,在长长的轻颤的睫毛下狡猾地窥视着他,分明是被观览的下位,却又带了些睥睨的傲慢。那张水润得过分,妩媚得过分的嘴,喋喋不休,嘈杂地发出无序的声音,令人首先想要止住它的动作,让它回到应有的功用中去,其次才缓慢地理解那些噪音的意义

陈子芝正在挑衅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