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有了直播带货,还多少能缓解一点,不过也只能救那些投资失败返贫的老艺人,有赌瘾的是真没办法,赚多少都是给别人赚的。冯芸的这个助理就是类似的情况,跟着老板出入赌场,不可避免小玩几把,就有瘾了,想尽办法去赌场,输急了就偷冯芸的东西变卖。

一开始是拿假包换真包出手,后来,把主意打到了老板的珠宝上,仗着多年跟随,得到信任,陆陆续续换了不少冯芸珠宝上的宝石。都持续一年多了,冯芸一点没有察觉。

助理也是做惯了,胆子越来越大,被他长线销赃的相熟“珠宝商”引诱,居然胆大包天,准备了一条和品牌商出借的真品非常相似的赝品,并且还真的掉包成功了只出了一点纰漏,就是仿品有一枚宝石不知怎么的半路脱落,不知所踪,这才牵连出了这个惊天的珠宝窃案也不知道是谁的运气,要是珠宝原样还回去了,查出问题,那少不得扯皮,也关系不到冯芸身上。

“总案值都得过亿了吧?”

其实是很俗套的故事,没有任何一个点是让人意外的,但又足够耸动。陈子芝啧啧称奇,“这也太草台班子了,不说别的,这家珠宝的安保团队估计要被炒了。”

“你在这个圈已经三年了,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这圈子草台班子的程度。”

王岫看了陈子芝一眼,陈子芝有点不爽,他觉得自己被那眼神无声地羞辱了:“哼!你说呀,怎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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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听?还想听你哼什么?”

顾立征不在,这朵白莲花就牙尖嘴利起来了,陈子芝走到哪都被包容惯了,还真很少被人这么下脸,气得直瞪眼,但仔细想想真没一点办法,只能含恨低头:“我……我嗓子不舒服不行吗?哎,你这个人,别那么敏感嘛,老这样还怎么谈天?后来呢,后来呢?简单的盗窃案,怎么扯到胡姐身上?”

胡姐便是和冯芸旗鼓相当的另一朵大花,王岫说:“坏就坏在这个收购商身上了。其实要说证据也没有,就是这个收购商是胡姐经纪人小舅子的二表弟,算是拐了几个弯的关系。在法律意义上,能肯定的事实也就是这些了。”

陈子芝的下巴不知不觉掉下来了,说实话,圈里的八卦,有时候真是荒唐,但这荒唐多数和下三路有关,直接唆使财物犯罪的还是少见:“警察不往下查吗?”

“往下查不符合多方利益。其实最抵触的就是赞助方,其次是公司。”

王岫说了个他们都耳熟能详的公司名字,该公司的大股东和话事人正是楚孟阆,顾立征的好兄弟,“胡姐还有一部主演片子,今年年内会上,这节骨眼上爆出负面新闻,资方肯定不乐见。”

至于珠宝赞助方,也不必说了,这事对他们属于家丑不可外扬。出借的珠宝居然不知不觉被人掉包,如此懈怠的安保,会让人质疑整个公司的宝石出产品质,万一在哪个环节被掉包了呢?谁能保证客户拿到手的,是不是鉴定证书上的那颗宝石?

“毕竟只是盗窃案,案值肯定是失主说了算的,反正在量刑上都是已经到顶了,要捂住,至少在舆论上捂住也能办到,就是这样,冯姐就只能是吃闷亏了。”

其实对冯芸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真被媒体扒开了,她也有很多因素不好解释。至于财务上的损失,这是无法可想的了,赃款全都送到赌场去了,一分没剩,助理本人肯定是牢底坐穿,细数起来几千万上亿的损失,冯芸只能生受。

陈子芝听王岫简单说了几句,再想到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电影节后那个局里,冯芸粉光融艳意气风发的样子,难免啧啧感叹:“倒霉算她倒霉,糊涂也是她糊涂,被偷了那么多财物,一点感觉也没有可见她的生活也并不真正需要那些东西,都是多余的物质。”

“非常艺术家的观点,思维也很奔逸。”

思维奔逸是形容精神病人的,这要是没点文化,连被骂了都不懂。陈子芝勃然大怒,只是刚才被王岫镇压了一记,这会儿还有点怂怂的,委屈地用眼神攻击王岫:干嘛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