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挠挠头去帮张诚毅打下手实则是添乱,反而打破张诚毅的节奏,肉眼都能看出,张诚毅额头上迸出了几根青筋。

“你闲着就去查查普导的资料,别一会什么感想说不出来……”

在他压低了的训斥声中,诸事安排停当,王岫拍着手回到陈子芝身边坐好,见他托腮一副看戏的样子:“怎么?”

“看小动物打架好玩。”

陈子芝才不会承认,自己刚才偷瞄了好一会王岫操作电脑的样子。基本上他们的工作,面对电脑打字的时候不多,见他的面孔被电脑屏幕青白光照亮,那种有点儿智性恋味道的样子,也挺新鲜的。他抽了一张湿纸巾递给王岫,见他不解,索性直接拿过王岫的手,帮他擦拭起来:“刚才蹲下去按了那么多开关,手上没灰吗?”

王岫的手指很好看,长而纤细,和他整个人一样,分明生得不矮,但就是透着一股文秀之气,对他不熟悉的人,真会被这股子茶味熏醉,把他当成水莲花一样的清冷男神了。只有陈子芝这样,深深领略过他的厉害,才知道这人是多么的表里不一。陈子芝想,真不知道王岫是在怎么样的刀光剑影中长大的,才会养成这种疯劲儿,一个人如果自小顺心,哪怕受到严格教养,家庭压抑,也不会养成这样的性格。更多会像是顾立征,表面涵养极佳,实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思维模式中的自我中心是永远不会改的。

他一边思忖,一边心不在焉地隔着纸巾细细摩挲纤长的指腹,大概是自己做清洁时习惯了,还圈着指头,从指根往上擦了几次,被王岫按住了手腕,这才回神:“该换手了吗?我说,你干嘛不自己擦啦。”

室内灯光已经调暗,电影正在走各种片头动画。因为是二十几年前的作品,画质多少有些简陋,音响也透着劣质,透着尖锐的像素嘶鸣,他们两人坐在中间皇帝位,说话声音稍微放低一点,跟班们也不太能听到。

王岫打量陈子芝几眼,不和他计较,接过湿巾潦草地揩了揩左手,正要将它团起丢掉,陈子芝又不乐意了,强迫症发作:“这样就不对称了呀!”

他又抽了一张纸,牵过王岫的左手,低头仔细地擦着。两人双手形成一种暧昧的纠缠,王岫的右手还垫在下头没有抽走,上头陈子芝双手牵着他的一只手,忙忙叨叨,指尖透过湿巾,在他指腹上打旋儿。王岫垂眼看去,昏暗灯光中,只能见到陈子芝浓密的发旋,以及更浓密的,长而上翘的睫毛,微微轻颤着,垂注在他的手上。

他嘴角幅度很小地翘了一下,倾身和陈子芝耳语:“擦这么久,一会手太干了。”

“干了就涂护手霜啊……”陈子芝话说到一半,回过味来了,动作一顿,没好气地瞪了王岫一眼,想抽回手去,又被王岫反手握住了,湿巾纸在两人手心,散发着一股潮气。陈子芝也压低了嗓音,“自己涂!”

他依旧在往回抽手,但并不是非常用力,王岫撒手让他抽回去,他反而有点儿不顺意似的,侧头瞟了王岫一眼,似乎是嫌弃他挽留的力度小了。不过,此时电影已经开场,两人也都没有再说话,而是把注意力投注到观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