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障碍。这么折合下来,在拿奖方面要比别人容易太多了。
要说国外的奖项,他是不缺的,二三十年前就在拿奖,但普导基本不具备导演商业片的能力,过了国内最重视奖项的那几年,逐渐沉寂也是意料中事。上一部作品,参加国外影展,被入选主单元,这也是有的,但没拿到大奖,同时国内票房扑到只有数百万,根本连回本的边都没摸着。
这几年随着汇率变动和国内通胀,全球版权输出的价格,也没那么有诱惑力了,他几十年前那套盈利的法子,现在已不管用,投资商对他也失去信心。老头子一方面也是功成名就,一方面也是年岁上去,没有锐气,不像现在的小年轻一样,为了证明自己,东奔西走、绞尽脑汁地拉投资,也就赋闲在家,说是要金盆洗手。但几年下来,不甘寂寞,也有了再出山的念头。
“我呀,小时候也是个顽主,可比岫子淘多了,这一辈子就好交个朋友。和他们也倒挺聊得来的,”王三叔也有向陈子芝解释的意思,笑着说,“他们这帮老艺术家,干货都是有的,就是脾气都古怪着,也不等米下锅,拿不准门道,宁可闲着也不愿意出山。这几年找老普的投资人也不是没有,很多他都懒得见面,就是这个理了。”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王三叔手里掌握的人脉资源,要说多值钱,它不可能直接变现。但没有他,陈子芝确实也没有其他渠道去触达这些名导,尤其是文艺片名导,这些导演既然抛弃了商业片的康庄大道,那你说脾气不古怪能办得到吗?
“人选有了,摄影美术班底,这个交给立征,博鹏在这块的储备还是挺丰厚的。至于预算,有他在也不是问题。现在就是缺个好故事,您平时不是常和那谁谁、那谁谁一起海钓吗,看过他们手里的本子大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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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岫吐出来的几个名字,都是圈内有过得奖片的一线编剧,年纪也在五旬上下,和王三叔是同龄人。王三叔沉吟片刻:“本子这块,你没有别的备选?都邀上我吃饭了,没一点准备?这不像你性格。”
“有是有,但这些编剧年纪轻了点,性格也桀骜,不知道导演性格,不好先定本子。就怕到时候吵翻了,不好收场。”
王岫把手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往后靠着,语气闲适平稳。光听他这话,会有一种本人性格极度稳定的感觉,外人根本想不到他会用这种平静的语气做出多疯狂的事。
陈子芝在桌上撑着下巴,侧脸望着王岫,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旁观成功人士聊公务,不说他家里那大大小小的“大师”“老师”,顾立征时不时也是要开视频会议的。不过,大概是因为王岫的外貌占据了一些优势,他专注的眼神,平静的语气,以及平稳宁静的肢体语言,的确也是和平时闲聊时不一样,哪怕是敌人,也得承认,作为合作伙伴,他是挺……嗯……反正就,也不是不值得一点信赖的,吧……
“你这样想也有道理,那几个老家伙是喜欢改本子《长安犯》你亲自跟下来,也是受够了吧。”王三叔会心一笑,“不过,要是定了老普,他还行,是他喜欢的本子,一般都不改太多。除非钱不够,那是另一回事了。”
“那我们回去也先看看普导的片子,看下近年来他感兴趣的方向。你也去抖搂抖搂那几个编剧的口袋,我这也翻翻库房。”
叔侄之间,没有什么心机好耍,这是陈子芝见过定得最快的盘底。他加了三叔的微信,这次饭局就算是告一段落,没有后续的烟酒茶会,也没有乏味的捧场清谈,事说完、饭吃完,三叔就甩手回家了,他下午还有健身课,这个耽误不得。王岫和陈子芝把他送到电梯间,都没跟着下大堂:“自家人不讲究这些!”
这顿饭谁买单,反而真的完全无所谓了,既然张诚毅在而小马不在,那么就由他去签单。陈子芝在电梯间门口站着,踌躇地望着王岫还有一整个下午的闲空,剧组是明天回,他今天本来也没有安排任何行程。
“你……”打算亲自敲打张诚毅吗?还是说,陈子芝的狗,陈子芝自己来戴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