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眼神从镜中跟着他跑。
不过,好在顾总日理万机,自然不会留意到陈子芝的衣柜里多了一条不属于他的裤子也是王岫和他的穿着风格其实很像,如果不是事前知情,就算是本人都未必能分得出来,他这也是有点做贼心虚了。
毕竟是劈腿经验太少,没有老艺术家的从容,做贼心虚的陈子芝,对于再次出席同时有顾总和岫帝的餐叙,那份抵触已经胜过了好奇心。这摸摸那摸摸:“唉,要不我还是别去了有点仓促,我怕我怯场了,给你丢人。”
“你想要做投资人,这种饭局是难免的。再说,柳叔叔再怎么样也只是商人,这有什么好压力的?你在你爷爷家里,见过的随便一个政界人士,手中握有的影响力,应该都是他的几倍。”
顾立征有些好笑,这话陈子芝也不好反驳,再说下去,越描越黑,他怕顾立征反而又起了疑心,猜到他是因为别的缘故不想去这个饭局。最终还是逃避无门,由顾总在他手腕上亲自扣上刚收到的古董表压阵,登车一块往柳叔叔在二环内的小院开过去。
“家宴就你和岫帝吗?有没有别的高层过去?”
“既然是家宴,当然只有自己人。”
顾立征也算是解释为什么之前不带陈子芝了。为怕陈子芝挑刺,他还补了一句,“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和你家的情况比较像,客人肯定不止我们两个。不过其他的都是从事别的行业,经济也有好有差,纯粹是亲人间的小聚。顶多吃完之后,留下来聊点博鹏的事情。”
这么一说,陈子芝跳车的冲动都有了,这也太私人了吧!能被带去这种局的,除了血亲,不就是那种要结婚的恋人了吗?
这要是之前,他不知要有多开心,这会儿却如坐针毡,还不能表现出来,得演出那份喜出望外:“真的这种局,你都带我?立征,你想好了?确定了?不好好考虑考虑?”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显然是希望顾立征否定他的建议而陈子芝的内心其实又是希望顾立征真的好好考虑考虑,这三重Twist,扭曲到了极点,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就脚踩西瓜皮,把自己滑到这样的窘境里了!
李虎在司机位晃了一下头,似乎是在观察路况,但大概也对老板的决定非常好奇。此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刚才下楼的时候,陈子芝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犹豫,可见这次家宴到底有多强的象征意义。
陈子芝看了顾立征几眼,再加了一把火:“你知道,今天你的岫帝也会去的吧?他刚才是不是就在约你一起?”
这话,他说起来是不可能不带酸味的,事实上陈子芝也确实还是很酸,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强烈而分明的阶级感他和顾立征之间巨大的鸿沟,鸿沟那一侧,每一张模模糊糊的脸,似乎都挂着笑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讥笑着陈子芝妄图跨越阶级的痴心妄想。
那份轻鄙总会带来强烈的反弹,也令他感到极度受辱,好像他竟胆敢去索求顾立征的真情,而不知足于已得到的这些,是多么的非分。
然而,正因为这话里强烈的情绪,顾立征又不得不再一次坚定表态:“都已经上车,就别再说这些了。”
他这会儿要反悔了,让陈子芝下车,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带,陈子芝要和他分手,顾立征都不好说什么。
当然,在所有人看来,陈子芝虽然烦人,但心情也能理解。他的这条高嫁路,也是一波三折,绝处逢生。眼下犹如范进中举一般,不敢相信,反而失态地一再试探肯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顾立征把他吊得太久了。
理解是都能理解,但也的确应该见好就收了。陈子芝也听出了准男友那隐隐的不耐烦,他很明白顾立征是怎么看待他的表现的,也知道不该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心情极度复杂地沉默了一会,还是回归了他应该问的那些问题:“既然都是自家人,那,柳叔叔也是你的亲戚了?”
这才是机灵的上嫁媳妇该关心的点,顾立征点了点头:“不然,他凭什么代表家族信托委员会来管理这么多基金?他是父亲的表亲,虽然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