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远眺江上,怅然笑道:
“渡江之战后,埋了三日的尸,如今过了一月,什么尸气,早该散了,你是在洛阳住得久了,讲究。”
岑照拄杖走到赵谦身后,平道:“岑照受教。”
赵谦回过身:“我这人说话直,什么受教赐教的,我听不习惯。”
岑照笑笑:“我并无奉承意。”
赵谦摆手道:
“打住,我不是张退寒,听得懂你的言外之意。不过即便我听不懂,我也不至于笨得像银子一样,你说什么信什么。”
“嗯。”
他的声音仍旧平和,立于伤树之前,白衫洁如霜华。
“赵将军这么说,是是收到了洛阳来信了?”
“你什么意思。”
“陛下放我来荆州,不会不设鞭尸剐魂魄局吧。”
赵谦闻话,不由一怔。
张铎的信先岑照一日,送抵他的手中,字不多,不足一笺,但他反复读了十遍有余,也不知道究竟用一个什么样的词概定定这封信的意思。岑照说“鞭尸刮魂局”,竟莫觉得贴切得很。
“那你还敢来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