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席银比起张铎,席银有的时候,更害怕张平宣。

张铎虽不会体谅她的心绪,但他从来不会中伤席银的内心。

张平宣不一样,她也是一个女子,但她写得一手好字,自幼受圣人教化,言辞敏锐犀利。最根本的是,她从不自疑,因此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毫无对驳的余地。相形见绌这种事,在席银身上发生了无数次,可是并没有因为次数的增叠而麻木,相反,一次比一次残忍。

“羞于自辩是不是……”

“张平宣!”

岑照直呼了张平宣的名姓,打断了她的话。

张平宣闻言一愣,怔怔地朝岑照看去,张口哑然。

“不要这样说她,跟她没有关系。”

张平宣苦笑摇头,“你为了她喝斥我。”

岑照跪地伏身,“殿下恕罪。”

张平宣仰起头,抿唇忍回一口气:“算了,我是为你不值。你把她养大,她现在反而能判你的罪了,而你却还要维护她,有这个必要吗?”

“殿下,我不能护她在身边,我已万分自责,还请殿下垂怜。”

张平宣摇头道:“她自甘沉沦与你何干?”

岑照没有再多言,拱手复言:“殿下垂怜。”

张平宣抿唇,实不忍见岑照如此,捏袖沉默了半晌,终罢了话,转身对席银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