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苦吗?
真的痛吗?
又……真的爱她吗?
脸侧和掌心的温度在这凛冽的寒冬中愈加清晰,高高竖起的心房不知为何变得疲惫,生出一种倦鸟归林的渴望。可她又真的是她的归宿吗?
婵皙不欲多言,她早说过,要不断地用行动回应爱人的不安,直至她能够感到偏爱与确定。所以她只是俯身,缓缓地靠近,轻轻地蹭着女人的鼻尖,然后吻上那片薄唇。
感受到身前的兰因没有动也没有回应她,而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动作。
婵皙用指腹轻轻地拂动着兰因的手背,交叠相握的手陷在了褶皱的枕被之上,印痕愈加深重。她闭上了双眼,将满心的爱意透过这个吻渡给兰因。
她用苍白的唇瓣亲昵地蹭着兰因抿住的唇,沿着那唇线,一点点描摹……世上最好的口脂自然是来自所爱之人的馈赠,唇瓣交蹭的时候,再苍白的唇都会染上嫣红。
比起之前那次血腥的深吻,这个吻轻柔得像柔软的春天。
只是温柔忧愁的春天也会遇到狂风骤雨时。
兰因抬出空余的左手,扣住婵皙纤细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她怎会让这个吻只在浅尝辄止中,浅尝辄止的吻又怎能填满内心的缺口。
要很深,深得能把彼此嵌入身体里,那才算吻,也才叫爱。
兰因探舌,滑入婵皙的口中。唇舌交融时,苦涩的津液在兰因的舌面上蔓延,带着浓郁的虫草木香,覆过了寡淡无味的她,也冲淡了最初想要血腥撕扯的本能。
真的……是苦的。
鼻息间的热气,相拥时的温暖,亲昵的缠绵。
冬日已经离她远去了吗?
春日又真的到来了吗?
……是这样吗?
她的腰肢攀上了恋人的臂弯,手掌心的温度已经比初时更灼热,握得愈发用力的指尖,紧紧地扣在了彼此的手背之上,好像握住全世界那样。
兰因喘着气,她退出口舌,转而吻上了婵皙的侧脸。她的耳畔又响起了女人情动时的轻喘,随着她的唇瓣游移流连的肌肤而时有起伏,韵律和谐。
欲望辗转到了那布满斑驳吻痕的细颈,只是这一次没有伸出锋利的爪牙,透着呼之欲出的珍视。
湿润的舌面撩着她先前种下的印痕,细细地轻舔着。而后腰间搭着的手愈发用力地搂着她,依恋的呢喃唤着她的小名:“依依……嗯……”
兰因剥开了那早已在她们的交缠中松散的里衣,身前的人因此瑟缩在她的怀中。她俯身把人压到了床榻上,交握的五指也陷在了软枕之上,只余褶皱的凹痕。
她的唇落到了婵皙左乳的朱砂痣上。
胸口处灼热的气息引得婵皙颤抖着上半身,她的心口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疼意,把她在与依依在情欲里缠绵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明明是轻柔潮湿的舔舐与亲吻,可还是疼。
婵皙轻抽一口气:“嘶……”
伏在她身上的人停了动作,抬首凝望着她。
“依依,我的心口好疼。”许是面对着潜意识信任喜爱的人,她把心中所想毫无阻隔地表达了出来,向外坦露着最柔软细腻又最脆弱的一面。
兰因觉得自己该出口嘲讽和刺着婵皙的,可那刻薄狠毒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她的手掌心仍然攥着婵皙的手,从婵皙一开始靠近她时就握到了如今,从未分开,始终如一的十指相扣。
心好像浸润在了温暖适宜的热汤中。
她还是败下阵了,丢盔卸甲地叹息:“我弄疼皙皙了?”
遇上婵皙,纵然多年高傲的自尊零落成泥,碾作尘土,可她还是爱着眼前这个人,无可救药地爱着,她疼她更疼,只盼着她在怀中舒展与绽放。
兰因才觉,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才是那个真正的乞儿,翼翼地盼着有人爱她,坚定地选择她,永远地陪伴她。
婵皙摇了摇头,她说了:“这一世我的身弱,总是染风寒,近几日……也总觉得心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