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吞噬了女人隐忍的克制，五年里日日夜夜的思念与恨意纠缠迸发，变成了手中加重的力与失控。

黑色的皮制手套不再光滑平整，变成了颤抖的褶皱。与黑对比分明的是纤细的白，交错的间隙是隐约的红痕与压褶。

“依……依……”

窒息萦绕在婵皙的耳目之间。脖颈间的冰凉扼住喉咙，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扭曲，潮湿的视线逐渐模糊。原本苍白的唇无声地颤抖，只能溢出模糊的呢喃与轻呼。

喉管被扼住，肺叶里稀薄的氧消耗殆尽。大脑开始昏沉膨胀，耳鸣里的心跳声变缓，她跌进濒死的深渊，在她爱的人手中。

婵皙不想反抗。

她缓缓闭上双眼，心里涌出了好多疲累。于是她任由这消极的累意占据思绪的每一个角落，一步步摧毁和撕扯她的意志。

爱一个人好艰辛。

好累。

她下一次，能不能轻装上阵地遇见依依，没有系统，也没有任务。这样她们就可以像正常的人那样相爱，没有那么多伤害与欺骗，抛弃与背叛。

在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婵皙许下愿望。

恨意绵绵，直到山穷水尽后柳暗花明。

顾依叶终于从回忆的沉浸里回过神，看到手中窒息发红的脸庞后松开了手。一向毫无波澜的心跳竟然有了起伏。

“咳咳”

她看着婵皙向身后的地毯倒去，剧烈的咳嗽声响彻安静的房屋。

女人起伏的胸口与蜷缩在地上颤抖的身体，看不出从前的任何光鲜亮丽与恣意，只有落难的狼狈与喘息。

从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变得这么脆弱和可怜了，竟然在她的手中……毫不反抗？

顾依叶复杂地垂视倒在地上的女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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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5.4好骚，这样也能兴奋起来吗？

“怎么不躲？”

顾依叶居高临下地审视地上的人，不解地发问。

她看到婵皙仍然在大口地吸气，发丝凌乱地贴在潮湿的脸侧，整个人处在劫后余生的颤抖。如果那么痛苦……为什么不躲开，任由她掐住她的脖颈？

虽然有些懊恼刚刚的走神与失控，但此刻好奇更占上风。

顾依叶从钢琴凳上起身，转而蹲坐在婵皙的身侧，想要更清楚地观察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女人。

那起伏的喘息声变得更加清晰。

她攥紧戴着手套的双手。

好几分钟，回答她的只是沉默的喘气声，从急促变为相对平缓。而心中的好奇与不解也逐渐转变成不耐与烦闷。

顾依叶再次伸手把婵皙贴在地毯上的侧脸拨向正对她的方向。未干的泪痕让指腹贴脸的那一刻有些打滑，对上那双茫然涣散的眼睛，她怔住。

“婵皙？”

她叫出名字。

但那样的眼神依旧没有因为她的叫唤而改变，依旧还是茫然和涣散。

顾依叶皱眉。难道……被她掐傻了？

她把倒地的人往怀里扶，手掌在那双眼睛前挥了挥。终于，看到了那双眼睛眨了眨，眼角溢出泪水，有了一丝聚焦的神采。

看着近在咫尺的婵皙，顾依叶再一次重复：“为什么……不躲？”

话语落下，她的视线转向了那截白皙的肌肤上扎眼的指痕刚刚失控时留下的痕迹，连带着动作之间松垮的衣襟。

“我没死吗，依依？”

正觉得喉间有些干涩时，就听到怀里的人恍惚地问她。

“死”这个字像扇了顾依叶一记耳光，原本的怜惜也因为这个字而开始消失。

“大小姐是在怪我吗？”

她轻轻嗤笑，语气冰冷。

不是怪罪她是什么，开口的第一句就触及她最不愿提及的地方。

思绪如同在阴暗角落里偏执疯涨的野草。

“我看起来还是很有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