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背过身去,绵软无力地?道:“家主先穿衣裳容妾缓会儿,妾这会子实在难动。”

“方才不是要睡不睡的,现下倒是有精神能?与我说话。”宋珩慢条斯理地?立在床边拿巾子擦洗,含笑打趣她?道。

锁骨上?的咬痕尚还隐隐作痛,施晏微拿捏他此时心情不错,将头埋在软枕里没好气地?道:“分明是家主生生将妾咬清醒了,这会子反倒来问妾。”

宋珩默声穿好寝衣,又在床沿处坐了一小会儿,这才将她?从被中捞出来,拿巾子替她?清理干净,穿上?中衣亵裤。

做完这一切,宋珩欲要将她?放回床榻上?,这才发现褥子上?湿了大片,随手扯来一张被子裹住她?抱在身上?,走到外间唤人来换褥子,继而?抱着她?挺直脊背坐在罗汉床上?。

刘媪怕她?们年轻脸皮薄,索性自己进来伺候,不多时便将褥子换成新的,那条脏了的褥子叫她?拧成一团扔进木桶里。

家主正是食髓知味、血气方刚的年纪,降下这样多的雨露,想来娘子得偿所?愿的时日不会太久。

刘媪心中暗忖一番,默默低下头,提桶走了出去。

施晏微疲累至极,按压完便已支撑不住,待宋珩抱着她?回到床榻上?,这才发觉她?早睡熟了。

宋珩坐在床沿处,借着月光凝视着她?,回想起过往,她?待旁人,哪怕是二?娘院里的狸奴都是温柔可亲,面?上?的笑意亦是发自内心,唯独在面?对他时,不是有意疏远,就是刻意伪装,从来不曾发自内心地?对他笑过,更遑论同?他说心里话了。

他称霸北地?、大权在握多年,相貌身量亦不是寻常男郎可比拟的,究竟有何处配不上?她?,竟叫她?这样看不上?他,相处了这好些时候,还是这般无视他的好处。

现如今的世?道,她?口中所?追求的自力更生,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而?言,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若无他护着她?,她?连裴茂谦那般的纨绔都应付不了,更何况那等脑满肥肠的权贵。

也不知她?从前?在弘农和文?水时都读了些什么书,竟叫她?生出这好些天真又可笑的想法来。

她?虽良善貌美,却实在有些愚蠢固执。

他究竟是中意她?的这张精致脸蛋,还是中意她?那极不常见?的性子,他亦未能?分辨清楚,又或者这两?者都能?吸引到他。

宋珩想了好一阵子,终究是无解,只掀开被子钻进去,拥着她?入眠。

次日,施晏微醒来之际,窗外旭日东升,天光大亮。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隐隐的笑意,低声询问她?:“醒了?”

施晏微叫那道声音吓得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