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沟渠就投放在奶茶门店附近,看到1.5米宽、20米长的沟渠凭空出现,澹城的百姓一开始怀疑是海市蜃楼,并不敢过去。

后面有胆大的后生试探的过去触碰了一下。

水!

真的是水!

清凉透亮的水!

见此盛况的老人脸庞沟壑纵横,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枯瘦的手在颤抖,眼角不自觉泛出泪光。

大多数年轻孩子都不知道,在二十年前这个位置其实也有条沟渠。

那时这条沟渠的土坡旁种满了各种菽粟,黍、麻、小麦,还时不时会响起孩童的打闹嬉笑声,镰刀的唰唰收割声,归家的呼唤声。

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见到往日的景象,可没想到在今天,他们澹城又有了一条沟渠。

二十年了啊。

整整……二十年。

不管是青年还是妇人,都忍不住以袖拭泪,小孩子们都懵懵懂懂,还不知道「沟渠」对澹城到底意味着什么,只一心沉浸在有水的喜悦中。

褚芙就遥遥立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她开店前期比较艰难,也知道自己的努力无异于杯水车薪,可那个时候脑子里总会想起「浅水洼里的小鱼」的故事。

我一条一条的捡起里面的小鱼把它们扔回大海。

干涸的水洼里有成千上万条小鱼,你是捡不完的。

那你为什么还在捡?谁在乎呢?

这条小鱼在乎,这条小鱼也在乎。

看啊,他们都在乎。

身后田埂忽而响起一道脚步声,鹭娘将心神迅速抽离出来,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褚芙的手,两人一同警惕的向后看去。

来人穿着青色僧袍,头戴一顶蓑笠,步履安详而缓慢,哪怕是行走在乡野之间,浑身也都带着一种纤尘不染的洁净感。

察觉到她们的视线,原本低垂的眉目抬起,也朝这边看来。

可抬眼看来时,眉间那一粒朱砂痣,又为他平白增添几分潋滟。

褚芙与他对上视线的瞬间,还在心里感慨这人长得不错,可下一刻,和尚眼睛眨了眨,微微惊讶的轻声喊:“娘子?”

褚芙:“……?”

不是,哥你?

鹭娘:“!!!”

鹭娘脑仁一突,抬手就把他掀开一二米,怒道:“你乱叫什么!”

和尚摔在田埂上,看到她们身后探出脑袋、满脸好奇的小山竹后,又是一愣,望向褚芙的眼神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我们才分开几年,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啊。”

鹭娘气笑了,撸起袖子更近一步,“和尚,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怎么就能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呢!这关系是他能乱攀的吗?

褚芙更是莫名其妙。

她记得自己好像不是穿越到某人的身体里来了吧?

自己好像是原本的身体过来的吧?

所以这位大师是认错人了?

年轻和尚很执着,笃定褚芙就是自己娘子,跟了她们一路。鹭娘把他拎起来警告了一顿,但没有用,他转眼就忘,还是照样跟在她们后面。

准确的说,是跟在褚芙后面,亦步亦趋,小媳妇似的。

鹭娘想打他。

远离红尘,六根皆净,你是一样都不沾啊!

你到底是不是正经和尚了!

可回到店里后,惊天反转又出现了。

凌扈一看到他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手里的多肉葡萄一个颤抖差点没拿稳,震惊到破音:“哥!”

和尚一脸茫然,转头望向褚芙,迟疑道:“这是你弟弟吗?”

褚芙:“……”

是你弟弟!

和尚还是茫然,“我弟弟吗?”

凌扈不敢相信又难过,猛地一个大跨步过来摇着他的肩膀,用焉耆话叽里呱啦的讲:“哥!我是阿扈,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不是在焉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