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念汐过来,给两人端上酒水和点心,对方碧如满脸不屑道:
“诶呀!还在这儿咬文嚼字,不怕咬了舌头?”
碧如挥挥手,仿佛对女仆似地,打发陈念汐道:
“我们之间说悄悄话,你个带把的少插嘴!”
玉箫本想辩解,但又怕越说越错,只好低头默认。
陈念汐也没指出碧如的误解,只是冷笑一声,继续去厨房忙活了。
方碧如又挪了挪身子,跟玉箫肩并肩坐着,娓娓说道:
“陈念汐她呀,本就不太正常。再加上三年前,她出了一次事,脑子更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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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汐大学毕业后,既没有参与家族事业,也没有跟结婚做太太。
出于对海洋的热爱,她选择了个极其危险的行业深海摄影师。
新区这几年,旅游业之所以发展不起来,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气候太差。
不要说游泳观光,就连大号船只,也常被掀翻在海里,哪怕最近几年也是如此。
所以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人、多少船,都长眠于大海中。
相应的,沉没的残骸,便在海底形成一座座荒冢。
衍生的种种传闻,宝藏、文物、诅咒什么的,诱惑着不要命的家伙,潜入水底一探究竟。
年轻的陈念汐,便是当年“鱼饲料寻宝队”的一员。
好在陈家有钱,仗着最顶级的潜水设备,陈念汐一直都没出事儿。
她把海底冒险的经历,拍下来传到网上,成了小有名气的自媒体博主。
事情看起来很顺利。
可较之古老晦暗的大海,人类数千年的历史、几十年的科技,只如水面浮沫。
而且关键是,人的生命太过脆弱,不足以支撑贪婪的好奇心。
一次潜水过程中,陈念汐不顾警告,潜得太深,结果在深海里昏迷。
当她被捞出来时,整个人犹如浸满水的海绵,肿得不成样子。
带血黏液,从她身体每个孔眼里,泛着泡沫溢出。
她的肺、肝脏、肾和脾脏,像泡发的干木耳一样,几乎要把肚子撑破。
若不是看在陈家面子上,她直接就被拉到殡仪馆了……
在医院,陈念汐被宣布脑死亡,只剩具没有灵魂,靠机器维持的肉体。
但陈家有的是钱,不介意多破费些给医院。
于是三个月后,在ICU里的陈念汐,竟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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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老天是公平的!”方碧如侃侃而谈,“她捡了条命,代价是脑子彻底瓦特了!”
此时她已喝了酒,妆容精致的脸上,欣然泛起红潮。
全然不顾肚中孩子的抗议,方碧如又点上根烟,继续道:
“这家伙出院后,把那座破博物馆买了下来,又去做了个整形诶诶!我真是说不出那种粗鲁的话来……”
说着,方碧如深吸口烟,带着酒气粗鲁开口道:
“……她动用黑市的关系,给自己移植了好几根鸡巴!而且更恶心的,那些鸡巴都被切成了条,平时藏在屄里。等到兴奋了,它们就像触手一样,滑溜溜爬出来……噫!”
方碧如说着,耸起肩膀,满脸嫌恶地打了个冷颤……
而玉箫听到这儿,心情反倒放松了许多。
为了给自己壮胆,玉箫在听女人讲时,也抿了两口酒。
她脸颊烫烫的,心思和话语搅在一起,自顾自小声嘟囔道:
“……要这么说,念汐姐只是被迷住了……”
“嗯?”碧如扭头问道,“你说什么?”
“唔……没、没什么……”
玉箫摇头否认,又嘬了口甜甜的鸡尾酒。
少女本想说的是:她一直都担心,陈念汐是展柜里,那些蜿蜒触手的同类;
但现在少女明白,陈念汐的部分灵魂,丢在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