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题的国子博士也被重点照顾,就快扛不住了!”

李承翊闻言,眼底泛出冷意。

京城中缺钱又名声不显的权贵有许多,但想要夺嫡的,只有皇子与亲王。

顺着这条线去查,逐雀很快查到为会试出题的国子博士曾去过太微观烧香。

而在同一时刻在太微观逗留的,还有他二皇兄的心腹太监。

再加上一个主管皇家园林修缮,手底下有数百“杂役”的司农寺京苑监,也常去太微观,一切便豁然明朗。

二皇兄,名叫李婴。

光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他有多么不受宠。

但谁又能想到,一个母族出自地方寒门,父祖仅为八品县丞,常年病弱的皇子,竟也在肖想那至尊之位呢?

李承翊不知前世夺嫡结局如何,但今生……

他微微眯眼。

狐狸尾巴露了出来,二皇兄,你是选择咬人,还是断尾求生呢?

一念及此,他道:“让人护着苏念初,明里暗里都要防着。”

“是,郎君。”

逐雀忙点头,而后想到一事,接着肃声道:

“对了郎君,咱们的人还发现另一伙不明底细的人,也在查科举舞弊案。

看他们身法果断,很不简单,多半是……”

逐雀看了一眼上头。

李承翊眼神微凝:“避着些,莫要跟他们起冲突。”

“郎君放心!”

逐雀点头,又担忧道:“不过郎君,若是对方步步紧逼,咱们恐怕躲不了太久。”

“无妨,剩下的时间,足够办完此案。”

说到这里,李承翊沉默少顷,忽然问道:

“陆洲白何日上值?”

逐雀愣了一下,郎君忽然问这个作甚?

疑惑归疑惑,他很快答道:“算算应该就是明天。”

李承翊再问:“这几日,可有御史弹劾他?”

“有,但不多。陛下对陆大人颇为喜欢,似乎将折子都压下了。”

李承翊闻言轻哼:“一两个折子,他是能压得下,但若一二十个呢?”

逐雀立时心领神会,“属下这就去安排!”

逐雀悄无声息地走了。

李承翊望向灵真观内院的方向,眼神深邃。

他素来不喜欢欠人情。

苏照棠帮他查出了幕后真凶,他能为她做的,却极其有限。

既无法教她练武,那便在其他事上,做些弥补吧。

……

翌日上朝。

陆洲白着一身官服,神色从容地在朝堂侧屏风后坐下。

他也没想到,家里那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居然能闹得满城皆知。

好在陛下圣明,并未降旨申斥于他。

如今距离那场官司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和离闹出的风波,应是已经过去了。

他如此想着,等到上朝,提笔正要记下朝议内容,就听屏风外官员大声道:

“陛下!臣要弹劾起居舍郎陆洲白,私德不修,宠妾灭妻,不堪为朝廷命官!”

“陆洲白一朝得势,便弃糟糠妻另娶,违我大虞律,按律当削官!”

“陛下,陆洲白此举卑鄙无耻,丢尽我等文士脸面,国子监学生群情激愤,非降罪不足以平息怒火啊!”

“陛下……”

“……”

百官中一口气站出来二十多个御史,个个资历极老。

陆洲白看着脸色煞白。

他与他们无仇无怨,他们为何要如此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