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问遍村子,都只得到“亲生”这一个答案。
然而这一封封持续多年来往的信件,无一不在说明,她或许才是承恩侯府真正的嫡女。
所以叶可晴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杀她,才会在国公府寿宴时,失了智一般设下那般愚蠢的毒计。
念及国公府,苏照棠忽然想到瑞阳长公主对她那近乎过分的偏爱。
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可瑞阳长公主又是怎么确定,她就是真的呢?
苏照棠细细回想与瑞阳长公主第一次见面的所有情形。
忽地,她伸手摸了摸脖子,眼里瞬间泛出精芒。
“琼枝,去买两盒杏酪来!”
一炷香后,琼枝端着杏酪送到了苏照棠面前。
“听说姑娘你要得急,惜朝快马加鞭买来的,还是城东最好的点心铺子水月斋的。”
苏照棠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惜朝是谁。
“替我道一声谢。”
她吩咐一声,直接拿起一整个快速吃下,琼枝连忙在旁递水。
“姑娘您慢点儿!”
像上次一样连吃两个后,苏照棠坐到了镜子前,耐心地等。
琼枝完全看不懂主子在做什么,但也习惯了不多问,跟着在旁瞪着眼等。
这一等又是一炷香。
琼枝都快睡着了,打着瞌睡一点头惊醒过来,忽然惊叫:
“姑娘,您脖子上怎么起疹子了!”
苏照棠连忙靠近镜子细看,果真看到脖间有几个红点,但不怎么明显。
“奴婢这就去请素心道长过来!”
琼枝急急忙忙地就要走,却被苏照棠喊住:
“不用去请,是我吃不得杏仁酪。”
琼枝一听杏眼瞪大:“姑娘你知道还吃?”
“先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苏照棠笑了笑,合上衣领:“剩下的杏酪,你拿去吃吧。”
“奴婢可吃不了这么多,回头奴婢拿给惜朝他们一起吃。”
琼枝说着,忽然又记起一事,走近主子,压着声道:
“姑娘,您知道奴婢一早出去,听到隔壁住着谁吗?”
不等苏照棠,她就接着道:“隔壁住的,竟是承恩侯府的侯夫人,也就是那叶可晴的嫡母!”
苏照棠脸上的淡笑瞬间消了下去:“当真?”
“真的。”
琼枝看出主子的不喜,只当是因为叶可晴,一边收拾杏酪,一边说:
“奴婢听到后,特地去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位承恩侯夫人生了癔症,已在灵真观休养好多年了。”
“癔症……”
苏照棠指尖轻敲桌面,少顷,追问:“什么癔症?”
“听女冠们说,侯夫人一直觉得叶可晴不是她亲生的。”
苏照棠指尖微颤,眼看琼枝就要把杏酪收走,她忽然开口:
“杏酪先放着。你去打听一下,那位侯夫人的日常出行习惯。”
琼枝不解,却还是应了一声是,放下杏酪跑出去打听了。
没多久,琼枝就跑了回来:“姑娘,都打听清楚了。承恩侯夫人每日用完午膳,都要去内院边上的小花园的坐会儿。”
苏照棠轻嗯一声,不再多言。
用过早膳后,她躺下补眠,梦里却又回到了幼年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一觉睡醒,满头冷汗。
琼枝忙给主子擦汗:“姑娘,您这是又做噩梦了?”
苏照棠弯了弯唇,语气轻松:“许久没做了,没想到竟还记得那么清楚。”
琼枝心疼坏了:“亏您还笑得出来。”
两人话说着,午膳已端了上来。
许是睡得不好,苏照棠囫囵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叫琼枝提上还没拆开的杏酪,直往内院小花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