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大人,救苏娘子一命!”

“青天老爷,救救咱们夫人吧!”

“……”

这一声声,一句句汇成音浪。

陆家上下,除了陆家母子与叶可晴三人,竟全都站了出来,为苏照棠说话。

衙内外众人,不无为之动容。

苏照棠亦是怔住了。

为求稳妥,她只向信任的书舟与两位嬷嬷吩咐过作证之事,并保证他们后路无忧。

没想到,这些粗使丫鬟和下人们竟也站了出来……

琼枝在外看着,又哭又笑。

人心都是镜子做的,平日里都是姑娘护着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难得有一次能护着主子的机会,他们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多,又岂会退缩!

陆洲白看着眼前一群下人,气得浑身发颤,愤然指着书舟等人道:

“苏大人,这些人与苏照棠都是一伙儿的,出言绝不可信!”

“我看你这狗官才是谎话连篇!”

衙门外百姓中一声大骂,随后便有人扔出一个臭鸡蛋,精准无比地砸在陆洲白脑袋上。

腥臭的蛋液糊了满头,陆洲白的脸,瞬间绿了。

门外百姓顿时哄然大笑。

冲动了!

逐雀懊悔地收回扔鸡蛋的手,主子早就下令小心行事,这里人这么多,万一暴露可就糟了。

他忐忑地望了一眼主子,却见主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朝他递来一个满意的目光。

他顿时愣住。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主子,露出过这般生动的神色了。

“啪!啪!啪!”

苏念初连拍三下惊堂木,才压下门外的喧哗声,压住嘴角的笑意,接着问:

“苏娘子,这群下人虽属陆家,却久在你手下当职,确属亲故,做不得实证。”

苏照棠本没想过人证能奏效,走这一步,不过是为了让陆洲白的名声更臭一些。

她抬头肃声道:“妾身请求与仁心堂王大夫,当堂对质!”

李承翊看到这里心中一动,眼里划过异彩。

原来让他下药埋的棋,并非用于栽赃陷害案,而是在这里。

苏念初闻言自然无有不应:“劳烦钱大人走一趟县衙大牢,提审此人。”

钱通顿时露出尴尬之色,见苏念初目光逼视过来,才不得不道:

“少卿大人,那大夫王仓用百斤铜给自己免了罪,出去了。”

苏念初当即冷笑“按大虞律,唯勋爵加身者,能以铜钱免罪,钱大人倒是惯会变通的。”

钱通有苦难言,那是承恩侯府来领人,他哪敢不给啊。

苏念初夜不欲多计较此事,直接下令让差役去仁心堂抓人。

王仓这几日本就异常烦躁,控制不住情绪,骤然被抓,直接一路从仁心堂骂到县衙。

在看到县衙里的苏照棠等人后,顿时更加暴躁。

他甩开两边架着的差役,熟练地跪下就道:“大人,小人医术不精,上次替这位陆夫人看诊时,是不慎开错了药方。

可小人已经认过罪,也罚过钱了,大人再抓小人是何道理?”

“自然是有别的话要问你。”

苏照棠走到王仓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王大夫,你治腿伤失手一事,妾身暂时不与你计较,那马车失控一事呢?”

王仓身子骤然僵住。

这事不是早就翻篇了吗?证据早被他亲自毁得干干净净,苏氏怎么知道的?

“大夫王仓,苏娘子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苏念初一拍惊堂木,激得王仓一个激灵。

“三个月前,陆家前去隆福寺祈福,归途马车失控,可是你下药所致?

本官劝你好好想想再说,若事后查出拒罪不认,罪加一等!”

王仓冷汗狂冒:“与小人无关啊,小人与苏氏无冤无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