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睿王,在登基之前声名不显,以至于她竟不知其人在皇室子嗣中排行第几……

苏照棠沉思的功夫,静严已书写好一份奏折封好。

“贫道密疏直奏,陛下在早朝时,就能看到这封帖子。就看苏娘子如何将浮萍,平安带进城了。”

苏照棠闻言弯眉一笑:“这个简单。”

当晚,一辆马车匆匆驶离了灵真观,堪堪赶在宵禁结束赶到城门,城门守卫只简单查探,便立刻阻拦。

只因车上乃是处在“弥留之际”,急着归家发丧的礼部侍郎,崔大人。

待得城门前来往人多起来,苏照棠才向灵真观借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往陆宅赶。

“啪!”

李承翊一鞭子挥在马上,看着天色越来越亮,背后车帘内却寂寂无声,不禁发问:

“苏娘子,就不担心浮萍道长吗?”

“自然担心。”

马车内传出女子不急不缓的话:“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妾身已尽力而为,接下来如何,只能看老天爷究竟站不站在浮萍这边了。”

李承翊目光微凝,苏照棠这话的意思,是她已经叫人帮了浮萍?

可他并未见苏照棠有过任何传信之举,难道是在灵真观内所为?

她又能传信给谁?

高淮?瑞阳长公主?还是那位御史夫人王氏?

王氏与苏照棠关系不算亲近,只能算认识。

皇姑母行事向来谨慎,虽对她态度有几分异常,但还不至于掺和进这等麻烦事里。

这三人中,最有可能帮忙的,就是高淮。

高淮混迹官场多年,当真会因为苏照棠一句传话,就愿意冒险?

李承翊拧着眉,越想越觉得不妥。

在马车驶入陆宅后,他立刻唤来逐雀。

“去给小十三传信。”

让小十三帮浮萍一把,就当他为前世的自己出头了。

……

另一边,浮萍从崔岩马车底下的暗格爬出来后,顾不得满身狼狈,直奔承天门,拿起鼓锤,猛敲登闻鼓。

咚!咚!咚!

厚重的鼓声激得门监卫一个激灵,立刻什么瞌睡都没了,起身往外看去。

这一看,顿时让他瞪直了眼。

而与此同时,老皇帝手中抓着一张奏折,从后殿走出,落座。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各级官员奏请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眼中怒气愈来愈盛。

没等殿下官员说完,他忽然道:“诸位爱卿,可听到什么声音?”

百官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很快,有人答道:“陛下,而今我大虞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想来定是万民赞美之欢呼,传于殿来。”

老皇帝当即冷笑:“可是朕怎么听到,这外面的登闻鼓在响?”

官员脸色剧变,不等跪下,就见陛下摔来一物,砸得他头破血流!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说的河清海晏?!”

老皇帝陡然起身,百官齐齐拜倒:

“会试在即,竟出此等丑事,让朕如何息怒?!“承天门监卫何在?!”

老皇帝怒声大喝,周能立刻下去传人。

不多时,门监卫屁滚尿流地跪入殿中:

“陛下!非臣当值不利,实乃敲击登闻鼓之人,乃是女子。这……”

“是女子,还是女冠?”

老皇帝一声质问,门监卫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老皇帝气极而笑:“科举舞弊这等大案,竟要靠一个女冠敲登闻鼓才能揭露,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朕的文武百官,御史台大夫难道都是摆设吗?!”

“周能拟旨!速命大理寺查清此案,所有涉案之人,一概从中发落,不得有误!”

宣政殿外,十三皇子老远就听到父皇的怒吼声,不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