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定不负您期望!”

老皇帝欣慰一笑:

“如今后宫无皇后,下个月朕的生辰宴,本该由太子操办。

不过太子病重,不得劳累,就由你来。

朕那日有要事宣布,你可得仔细着些,不得有误。”

李婴心头一震。

要事?莫非父皇下个月,要在生辰宴上当众宣布他的储君身份?

他脸上掩饰不住露出喜色,连忙抬手行礼:

“儿臣遵命!”

第二日,睿王得了皇帝命令,亲自操办皇帝生辰宴的消息,立刻在京中传开。

在老皇帝病重的节骨眼上,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众人猜测,更何可是如此指向性明显的旨意。

“看来睿王,就是陛下选定的下一任太子了……”

“睿王殿下自小体弱,毫不起眼,如今看来,是韬光养晦啊……”

“说不定是陛下故意隐藏睿王殿下,为的就是让他在夺嫡之争中少受侵害。”

“睿王殿下到底有何能耐,竟能让陛下如此偏爱……”

“事到如今,陛下还有得选吗?”

“十三皇子殿下公然说过,不愿继承大通,其他皇子又太过平庸。除了睿王殿下,无人堪当大任啊。”

“可惜了太子殿下……”

正当京城各方反应不一时,张青秘密上门拜访崔相。

彼时崔相正准备出门,见到老友过来,只能暂且打消出去的念头。

张青看他一身圆领袍颇为正式,似笑非笑:

“你这是打算去拜见未来的新太子了?”

崔相被老友看出目的,也不觉得难堪,笑了笑道:

“总得先提前接触,了解一番未来新帝的脾气。”

张青闻言意味深长地一笑:“老崔,你当真觉得局面明朗了吗?”

崔相察觉到他话中有话,神色微凛:“还有变故?”

张青慢悠悠地抿了口茶,直到老友着急上火,方才放下茶盏,神色微肃:

“老崔,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地跑这一趟。

你若肯听我一句,就先别急着接触睿王,一切留待陛下生辰宴上再说。”

崔相脸色变了变,老友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三月初二的陛下生辰宴上,会有大事发生!

张青是太子妃的师父,难道太子……

崔相心思电转,很快下定决心,点头道:“好,我便再等等。”

左右距离三月初二,也没多长时间了。

张青提醒完,没有逗留,直接告辞离去。他这位老友围观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他来提醒。

崔相目送老友离开后,回到家中,越想越不对劲。

石相和林相,都未有动作,莫非他们早就知道了什么?

与此同时,东宫。

逐雀低头禀告:“夫人,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生辰宴到来,给睿王迎头一击!”

苏照棠目中厉芒闪过,微微一笑。

丰宁公主当初留给她的棋子,终于到了得用的时候。

不过老皇帝连李婴的弑父之过都能原谅,就丰宁留下的那点把柄,多半还不够。

念及此,她道:“皇后的旧人都如何了?”

逐雀看了一眼坐在苏照棠旁边看书的主子,见主子没有表示,低头乖乖答道:

“回夫人,弈夏近几日在外置办了寨子,安置了好几个老妇,看着像是宫中旧人。”

苏照棠眼中微光一闪,吩咐道:“她们若是想混进宫宴,你若能帮,就稍微帮一帮。”

逐雀迟疑:“可是夫人……郎君和您不是商量好了,不去查先皇后留下的……”

“是不查。”

苏照棠微微勾唇:

“但若先皇后造反之前留了后手,我们何不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