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这半年,没能造出次子,不是他运道不好。
而是有人给他下了绝嗣药!
史太医还在继续说:
“单单绝嗣之药,伤不到叶公的性命。然而叶公又吃了某种助兴的药。
助兴之药本就不能长期服用,叶公体内的药性却持续整整三个月之久,今日更是加大了剂量。”
史太医叹息一声:
“助兴药与绝嗣药两相对冲,这才使得叶公体内拥堵的血液上冲,造成今日之局啊。”
苏老国公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气得两眼发黑,怒不可遏,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扇在叶天赐的脸上!
从军之人,力道何等之大。
叶天赐直接惨叫一声,被扇飞出去,吐出两颗带血的牙。
“叶天赐,你竟敢弑父?!”
苍老的怒吼响彻耳房,震得苏若清脑子嗡的一声,面色煞白:“爹,您……您说什么?那些药,是天赐下的?”
苏老国公看着趴在地上的叶天赐,冷笑一声:
“若不是他下的,他哪能在我前脚刚回京,后脚就求到我跟前?分明都是算计好的!
只是他没想到,叶礼居然能撑到太医过来还没咽气。
要是叶礼死得快些,脉象消失,说不定还真能让他算计成了,靠着卖可怜回到你身边。”
苏若清听得身子一颤,心头发冷,看向叶天赐的目光满是后怕,再也没有半点舐犊之情。
苏老国公直接抽出随身的长刀,指向叶天赐:
“你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不配为人子孙!今日我就替叶苏两家,清理门户!”
叶天赐看到那雪亮的刀刃,肝胆俱颤,眼里的怨恨瞬间被恐惧取代。
他顾不得满嘴是血,爬起来跪到老国公面前,涕泗横流:
“外祖父……外祖父饶命,孩儿从未想过要爹的性命。
孩儿承认,那助兴药是孩儿下的,可那绝嗣药与孩儿无关啊!”
苏老国公怒目一瞪:“还敢狡辩?”
“孩儿没说谎!”
叶天赐竭力嘶吼,为自己辩白。
他是想让叶礼死。
可将叶礼害成这样,不止有助兴药的功劳,他凭什么背黑锅!
眼看外祖父的刀就要砍下来,生死危机的刺激下,他的脑子变得格外好用。
“是叶可晴!”
他激动地大喊起来:“一定是叶可晴下的药!”
他伸手指向陆洲白:
“他也纳了妾,同样半年没有动静。叶可晴定是恨极了他与父亲,给他们两人暗中下了绝嗣药!
让他们断子绝孙!”
陆洲白闻言脸色剧变,下意识就想否认,但想到这半年来,他确实……
他心中一慌,将目光投向史太医。
史太医也想知道叶天赐所言是否属实,当即起身为陆洲白诊脉。
不消片刻,他看向陆洲白的目光就变得复杂起来。
陆洲白看到史太医的反应,猛地缩回手,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满脸不敢置信。
“史太医,我真的……”
史太医怜悯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可能……不可能!”
陆洲白脸色煞白,一颗心仿佛被撕碎,痛感远比与苏照棠和离那天强烈得多。
叶礼有儿有女,子孙缘断就断了。
他才二十有四,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怎么能失了生育的能力?!
他们陆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那个毒妇!”
他咬牙切齿,双目喷火,看到叶天赐,忽然想到什么,又笑起来。
“你说叶可晴最恨我和叶礼,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