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没过多久就妥协,与元家同流合污,要么就被吓破了胆,直接自请降职回京。
还有一个还没等前往陇西上任,就在与同僚切磋时,摔断了腿。
时至今日,老皇帝算是看出来了。
乾王每次过来举荐武将,根本不是为他分忧,而是想要在他面前多露面,卖个乖。
至于举荐的武将,会对陇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又会对他造成多少麻烦,他这儿子怕是根本没想过。
皇长子的愚蠢,他早就有所领教,皇后偏偏还护着。
他若骂狠了,皇后又要在他耳边哭哭啼啼,烦人的紧。
可若不骂,他心里又憋屈。
正犯难,老皇帝就听到门口传来太子的声音。
“大皇兄,你若想为父皇分忧,就少来御书房添乱。”
这话一出来,老皇帝的心,一下子就舒坦了。
李承乾回头怒视李承翊,冷冷一笑:
“六皇弟自从成了储君,当真是一日比一日霸道。
听你这话,御书房只你一人来得,我们这些亲王过来都是添乱?”
这话说出来,李承翊却好似没听见。
他轮辇直接绕过李承乾,朝老皇帝低头:
“儿臣问父皇安,这便去偏殿处理政务。”
老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
太子过来,他又能轻松一些时日了。
李承乾被无视得彻底,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好在还记着自己在什么地方,并未失态。
他看着父皇脸上的笑容,低下头,咬牙道:
“儿臣,告退。”
老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李承乾出了御书房,看到侧脸大门敞开着,心里怒火立刻压制不住,大步踏进门槛。
李承翊刚翻开第一本奏折,看到来人,长眉微挑,旋即又继续低下头看奏折,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大皇兄过来有何要事?
若无事,尽快离去,莫要扰孤理政。”
短短两句话,刺得李承乾耳底生疼。
他这几个月,他没少听官员称赞李承翊,反观他尽心尽力举荐武将,为父皇分忧,却被百官们谩骂。
同样是为大虞尽心力,凭什么李承翊跟他的待遇,完全不同?
就因为李承翊是太子?!
妒火在胸膛燃烧,李承乾目光下移,落到轮辇上,心中才好受一些,忍不住冷笑道:
“我笼络人心的本事是没你厉害,可我至少腿脚齐全。不过你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不是无用功?
只是可怜了弟妹,年纪轻轻,就要守着你的牌位过日子了。”
前半句出来,李承翊还无动于衷。
但等听到后半句,他手中朱笔倏然顿住,缓缓抬头。
李承乾见他终于有了反应,脸上露出笑容:
“怎么?六皇弟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是了,我想起来弟妹是个和离过的,心思多着呢,想必多半是守不得寂寞……”
“来人!”
李承翊冷声打断他的话,目光仿佛淬了冰:
“亲王李承乾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掌掴五十,以儆效尤!”
李承乾脸色骤变。
“李承翊,你……”
“直呼储君名讳,罪加一等,掌掴一百!”
李承翊目光锐利,投向进来的禁军:
“即刻行刑!”
御书房的禁军们早就被太子折服,闻言二话不说上前押住李承乾。
李承乾大怒:“放肆!”
刚说出两个字,蒲扇大的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