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未说,不过属下已去查了,刚得到传信。”
逐雀取过字条,接着道:
“素心娘子是被陆夫人喊去做斋醮,需足足一月才能回来。”
李承翊睁开眼,摩挲在杯沿的指尖倏然顿住。
“陆家为何做斋醮?”
察觉到主子语气忽然变冷,逐雀心也跟着起来,迅速答道:
“陆家斋醮仪式是为了给正室陆夫人祈福,以求伤愈。
不过属下细查之后,发现此番说法是陆大人私下雇人散播所致。
陆家举行斋醮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陆大人觉得上次隆福寺祈福不灵反而犯了忌讳,导致仕途不顺。
于是这次换成灵真观祈福,顺便散播谣言,挽回一些他苛待糟糠妻的名声。”
李承翊睨了逐雀一眼,“斋醮,不是那陆家正室的意思?”
逐雀诧异:“郎君您怎会这般想?情报卷宗虽未提及此事,不过斋醮的花销,是老夫人出的。
陆夫人大概是听婆母之命行事,又与素心道长有旧,这才邀灵真观道士前去做法。”
“灵真观,共去了哪些人?”
逐雀连忙念了名单。
李承翊细细听过逐雀念过的每一个道号,眼神愈发深邃。
这些道号,他前世似乎在卷宗上见过。
第23章 千贯钱
巧合吗?
李承翊轻敲茶几,眼底露出深思。
前世他在外征战,骤闻小十三自戕后,立刻设法弄来小十三的卷宗,仔细看过。
若今生他袖手旁观,灵真观女冠应于三月十七,死于灵真观。
而今已是二月末,若林素心带人在陆家做斋醮,一直到三月末,岂非错过死局?
若按逐雀所言,陆夫人没有问题,又是谁影响到事态发展?
又或者前世他搜罗到的那份案卷,根本就是假的?
逐雀半天没等到主子回应,不由追问:“郎君是怀疑那陆家正室,可要细查?”
“不必。”
马车内的声音淡下来,“不必理会那些旁枝末节,叫人继续盯紧灵真观。”
“是!”
接下来一个月的日子里,雨水几乎未停。
京城又有新的趣事发生,陆家婚宴闹出的风波逐渐消弭,无人再提及。
维持整整一个月的斋醮仪式也终于散场。
当夜,陆洲白就去了西院。
翌日一早,他脚步轻快地来到后院,给母亲请安。
“母亲。”
袁氏却没给儿子好脸色:“陆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说话?”
“母亲,您还怪着我?”
陆洲白面露无奈:“斋醮是棠儿提的,孩儿总不好拂了她的意。
我知母亲攒下体己钱不易,待得月俸供给下来,孩儿叫棠儿取三十贯还给您就是。”
这话听得袁氏诧异不已。
怎么一个月不见,儿子态度大变,竟懂得体谅她了。
莫不是那斋醮,真有些作用?
她面色缓和下来:“倒也不必一次就还清,总要先顾着宅贷。”
“母亲说的是。”
陆洲白坐下来:“儿子今日过来,是有要事与母亲商议。”
袁氏一听这话,心就提起来了。
上次儿子这么说,还是要她去吩咐苏照棠重新掌家,结果就闹出了大纰漏。
这次儿子又想作甚?
“母亲,可晴嫁来已有月余,儿子日日歇在西院,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
这话一出来,袁氏立刻转忧为喜:“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