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

她何时吃过这般苦头,等那贱婢回来,她定要烧上一壶开水,将那贱婢从头烫到脚!

让她也尝尝,这抽筋扒皮的滋味!

然而她的想法,很快就落空了。

一个时辰后,丫鬟跑了回来,慌声道:

“夫人,奴婢将宅子里都找遍了,也没看到碧玉姐姐。”

“先给我倒杯水,凉水!”

叶可晴嗓子干得几乎发不出声了,丫鬟听得吓了一大跳,忙倒了杯茶喂到主子嘴边。

咕嘟嘟一口气喝完,叶可晴才算感觉活了过来。

“都快宵禁了,那贱人能去哪儿?”

叶可晴低声骂了一句,也没太在意。

碧玉的身契还在姨娘那儿,她总不可能弃了主子当逃奴,那可是要没命的。

且让她躲上两日,待她想清楚了,总会回来受罚。

念及此处,她指着丫鬟,道:“在碧玉回来之前,你且呆在我身边侍奉着。”

丫鬟吓得小脸发白,却不敢叫主子看见,连忙低头称是。

一晃眼两日过去,叶可晴连碧玉的影子都没瞧见,气得她连砸好几套茶盏。

“那贱人竟真当了逃奴!”

且等她伤势好了,她立刻就去找姨娘拿了身契报官!

等将碧玉找回来,她一定要好好折磨那贱婢一番,再将她发卖进窑子!

……

叶可晴怒不可遏的同时,陆洲白同样惊怒交加。

他今日刚要出门喝酒,就接到朱雀大街一家典当行的传信。

他本不耐烦看,但信都送到面前了,便拆开瞧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吓得他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

“郎君?”

苍木连忙过去扶,谁知还没靠近,就见自家郎君飞快地爬起来,而后像是疯了般朝库房跑去。

砰!

陆洲白一脚踹开库房大门,闷头狂找。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他脸色发青,看着拦在眼前碍眼的大花瓶,干脆抱起来直接摔出门外。

哗啦!

苍木过来看到满地的瓷片,看着不断传出碎裂声的库房,顿时惊呆了。

郎君……疯了?

半个时辰后,陆洲白气喘吁吁地看着库房满地狼藉,又惊又怒,更有恐慌。

典当行送来的信是真的。

陛下赏赐给他的绢帛,真的没了!

偷卖御赐之物,乃大不敬。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陆洲白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不过典当行既未报官,而是私底下传信于他,说明此事,还有转机。

他顾不得思考是谁卖了绢帛,匆匆忙忙沐浴,将满是汗水的衣服换下,便驱车来到典当行。

典当行的伙计,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来人,问清身份后,忙将人引到后院。

后院厢房门开着,门口垂着一层纱帐,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陆洲白只能隐约看出,坐在屋里的人,是个女子。

这等架势,让陆洲白莫名想起在太微观见二皇子的那一幕。

是了,能在朱雀大街有产业的,哪个不是权贵?

这天大的把柄,竟落在了贵人手里……

陆洲白心头发紧,屈膝跪了下来,恭声道: